,恰好就是她这种人。”
“而这种人却在做游乐园设施,还是鬼屋、升降机、鬼怪大楼跳楼机这种刺激性设备。”吴雩仰头靠在车座靠背上,说不上是有点伤感还是荒谬,摇了摇头:“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真喜欢这份工作。”
步重华一时默然,良久低沉道:“工作罢了。”
“确实话是这么说,但也太蹊跷了。”吴雩出神地皱起眉头:“绑匪偏偏就选择了这里作为交换赎金地点,还有那四十四万四千四百四十四赎金……我总感觉这个数字并不是死亡通告,但究竟代表什么又想不出来。”
——444444,死死死死死死,难道还有其他特殊隐喻吗?
连步重华都无计可施,吴雩疲惫地掐了把山根:“如果咱俩能解出这个数字意义,可能案子也就破了。”
g63在阴霾城市天空下打了个弯,呼啸开进南城公安分局,停在了刑侦支队大楼下。
步重华眼角余光一瞟周围没人,俯身替吴雩解开安全带,问:“你现在上去干什么?”
“我想找人看看能不能调出彭宛、丁盛和邓乐这三人详细背景材料。你跟我一起吗?”
步重华直起身看着他,摇了摇头:“彭宛小时候档案牵涉到万长文,他们不会让我看,怕我一人单枪匹马去闹出事来——不过有一点你待会要记住。”
“什么?”
“如果发现线索,私下告诉廖刚或宋局,不要立刻当着所有人面立刻说出来。”
吴雩眼神微变,刹那间明白了他还未出口深意。
“绑匪八点十五分打电话来要求自首,八点二十五全支队出动,十点绑匪被枪杀,除了我们自己内部还有谁知道丁盛跟邓乐在河滩上?十点半支队到达现场,十一点展开全面搜索,十二点才找到绑匪车和两具尸体,那么多人带着狗还花费了一个半小时,凶手是如何精确定位丁盛邓乐两人并实施枪杀?”两人近距离对视彼此,步重华声音低而凝重:“连许局都是在半路上才知道绑匪在河滩上要自首,也就是说第一时间得知消息人并不多,为什么凶手动作却那么快?”
吴雩眉心蹙紧:“可是你不能确定凶手是从警方这里得知绑匪决定自首,你要想到如果万长文真有涉及这个案子,那他人应该一直在跟警方同步追踪丁盛邓乐二人……”
“我不能肯定,但也无法打消怀疑。”步重华靠近吴雩耳边,轻轻道:“如果内部有问题,问题一定出在技侦。”
这时大楼里有警察出来,步重华向后拉开数寸距离,两人在狭小车厢里对视一眼,然后步重华一颔首下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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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吴回来啦?”“哎小吴!”“吴哥!”……
刑侦大楼人来人往,吴雩有些不习惯甫一出现就收获这么大关注,闷头嗯了两声便快步走向办公室,突然听见身后传来熟悉:“吴雩!”
他一回头,是林炡。
林炡和王九龄两人正一边上楼一边商量什么,只见他三言两语结束了王九龄那边,拍拍王主任肩,然后穿过长廊大步走向吴雩:“你下午做什么去了?”
——“如果内部有问题,问题一定出在技侦。”
吴雩眼梢略微压紧,但那也只是半秒都不到细节,随即平淡道:“去了趟水上游乐园。”
林炡走到他面前,站住了脚步:“有发现什么线索吗?”
“没有。”
“步支队和你一起?”
两人就这么面对面彼此对视,彼此相对不过半尺,同事三五成群擦身而过,喧杂人声又渐渐远去。
吴雩说:“是,他和我一起。”
林炡把手插进口袋里,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似乎在沉吟什么。
如果说步重华像江停一样都是那种不忌惮展现出自身锋芒人,林炡就跟他们完全相反,很少表现出威慑力。他一年四季基本都是同样装束:衬衣,半正装长裤配软底鞋,或西装长裤配半正式皮制软底鞋;很多人第一次见他,会觉得他只是个对锻炼比较注重、严谨仔细办公室文职。
但长期在边境与毒品打交道警察,即便是办公室文职甚至后勤,也跟内地同事有很多不一样地方。吴雩见过林炡一年前在围剿鲨鱼团伙时,情急之下抄起冲锋|枪冲着卡车就开始哒哒哒狂扫情景,那么长弹链半分钟不到就打空了,对枪械不熟悉人是没有这种速度。
除此之外,林炡在吴雩面前绝大多数时候都表现得非常温和,他俩都知道对方有跟自己相似一面,习惯于把半条腿隐藏在身后暗处里。
“一起就一起吧。”林炡和气地顿了顿,说:“但如果有什么线索,务必要第一时间告诉大家,否则恐怕没人能追得上步支队行动速度,单枪匹马太危险了。”
他从裤兜里摸出盒烟,刚要倒出两支,却见吴雩动作更快,从自己烟盒里倒出两根:“抽吗?”
林炡视线一顿,落在吴雩手里那根烟上,那瞬间两人之间空气是凝固。
然后才见他似乎迟钝地“哦?”了声,意外道:“这还是你第一次给我烟呢,受宠若惊啊。从前特情组还在时候……”
“规定不准随便抽别人烟?”
“倒也没有。”林炡仿佛在回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