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砰!
砰!
吴雩面沉如水,快步穿过厂房,沿途每扇窗户都被一枪打碎,呼啸寒风在玻璃连声爆响中灌注进来,形成强劲的南北对流,驱散了已经非常稀薄的有毒气体。
“什么人——啊!”
中毒的保镖刚踉跄转过墙角,就被吴雩点射正中面门,扑通倒在地上,脑门汩汩流出混合着白色脑浆的鲜血。吴雩俯身从尸体手里夺过冲锋|枪,在更多保镖觅声赶来之前闪身贴进墙角,一脚踹飞地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丢在那的空酒瓶,呼——
玻璃瓶在黑暗中扬出一道弧线,哐当砸进了走廊远处的垃圾堆!
保镖条件反射:“在那!”“在那!”
几把冲锋|枪登时向垃圾箱哒哒开火,就在同一时刻,吴雩从另一边墙角现身,在千分之一秒内精准开火,时机、准头、子弹利用率都妙到巅峰,对方几人连反应都来不及,眨眼间被打成了筛子!
“什么人?”“站住!”“站住!!”
更多马仔被枪声引来,但吴雩仿佛是黑夜中纵横的猎豹,脚步不停,枪口向前,火力根本没有丝毫间隙,可怕的准头几乎就像绞肉机一般沿途收割人命,弹壳叮当碰撞飞溅。他在冲锋|枪仅剩最后几颗子弹时一手持枪一手换匣,咔哒拉上枪机,闪身转过走廊拐角,防毒面具后凌厉的黑眼睛一眯。
是步重华!
远处长廊中段,步重华正把鲨鱼摁在地上死死掐着他的脖子,而更远处楼梯上,几个马仔正怒吼着狂奔下来,为首那个已经对步重华举起了枪——
来不及招呼,更来不及反应,所有生死都在这一瞬间。
吴雩双手抬枪,悍然开火,冲锋子弹倾泻而出!
哒哒哒哒哒哒!
滚烫弹壳在狭窄空间内飞迸四溅,楼梯上的马仔瞬间变成了人肉盾牌,怒吼四散奔逃不绝。数秒后吴雩满弹匣泻空,将空匣的冲锋|枪劈手一甩,枪身在半空中呼呼打旋,“啪!”一声重响,将探头射击的马仔打得口鼻飙血!
“艹他妈!”仅剩最后一个保镖杀红了眼,蹲在楼梯扶手边,刚要趁机向吴雩开火,却只见不远处一空,那年轻的黑衣死神竟然消失了——
下一秒,劲风伴随黑影从头顶袭来,吴雩就像飞隼当空而下,一膝将他当胸撞飞!
扑通一声保镖倒在数步以外,胸骨塌陷,全身抽搐。吴雩上前踩住他胸膛,精疲力尽地俯身捡起他的枪,然后单手“喀嚓!”拧断了他颈骨。
尸体的头软绵绵垂下去,吴雩站起身,喘息着望向步重华。
步重华仰面躺在地上,中毒和体力透支已经让他的意识非常恍惚了,几乎分不清眼前的一切是现实还是梦境。他看见那削瘦的黑衣身影一步步走上前,单膝半跪在他身边,摘下防毒面具,露出了熟悉而悲哀的面孔。
那是吴雩吗?他想。
这不会是幻觉吧?
吴雩胸腔剧烈起伏,不断发出一声声含着血气的嘶哑喘息,一手抱住步重华的头,从满是碎玻璃的地上抓起一盒盐酸纳洛酮注射液,咬牙拔出针管吸取药水,俯身在步重华满是血尘汗水的俊美的脸上印下一吻。
“很快就好了,没事,”他喃喃道,“没事。”
“……”
步重华琥珀色的瞳孔紧盯着他,无法把模糊的视线从吴雩脸上移开,想伸手摸摸那近在咫尺的眉眼,但竭力抬手却只动了动手指,紧接着感到手臂静脉传来刺痛。
是吴雩给他打了解毒剂。
急效药水被缓缓注入他的身体,不知是药物还是心理作用,步重华终于在眩晕中恢复了一丝力气,断断续续道:“你……这次别……再……”
这次不要再离开我了。
警方马上就来,这一切很快就可以结束了。
吴雩没有回答他,眼眶微微发红,咬牙一言不发。
“……万……”步重华闭上眼睛不住疾喘,用尽全身力气往楼上示意,“万长文……”
吴雩沙哑地说:“来不及了。”
步重华极度昏沉,但很快就明白了是什么来不及。
吴雩站起身,迅速检查了下倒在不远处的鲨鱼,口腔及呼吸道内没有异物,但颈动脉停跳且已无瞳孔反应。他不出声地喃喃了句什么,从口型看可能是一个脏字儿,然后抽出另一管解毒药,扎进毒枭的手臂一推至底,迅速用力按压心脏!
吴雩手劲极大且快,每次按压都让胸骨足足下陷五厘米,在一分钟内完全不停手地做完了三四组心肺复苏。那所有熟练冷静的反应都几乎是在从死神手里抢人,最后一次强劲按压之后鲨鱼突然一颤,胸腔鼓起,上半身触电似地前弓——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接二连三响起车辆引擎,远处脚步声纷沓而来:“谁在那?”“什么人!”“住手!”
那声音明显不是警察,步重华心里一沉,抬眼正碰上了吴雩紧缩的瞳孔,然后两人同时向远处望去。
一大群荷枪实弹的保镖从厂房外疾奔而来,前面两个架着人事不省的万长文,领头的男子银边眼镜、浅灰大衣,手里拎着个防毒面具,虽然狼狈但步伐匆匆,是秦川!
保镖纷纷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