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书,怎么还在乎那一两百?出了这钱,以后就是铁饭碗,那是一辈子的事!你啊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带着抱怨,江晓月走了。
关上门后,宁妙香无奈了:“乌桃,你心里到底是什么打算,好歹说说,我听你姑那意思,这是好机会,错过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至于那一两百,我们攒几个月也就有了,咱不至于心疼这个!”
乌桃却笑了:“妈,犯不着,我自己找一份工作先干着就是了。”
宁妙香:“你自己能找到什么工作!”
乌桃:“那也不至于先给人家一两百啊,我这么小,就算参加工作了,也是学徒,一个月二三十块钱,请人吃饭的好处费我一年都挣不回来,姑那里咱们还得欠一个大人情,那才叫亏了呢!”
宁妙香:“你这孩子怎么回事,这点钱至于么!”
她看了一眼乌桃:“你是不是还想着上大学?我都给你说了,咱家没那门路,工农兵大学肯定没你的份,那都得有人推荐才行。”
乌桃笑了:“妈,我是听人说,以后可能放开高考,也就这一两年的事,你可别和别人提,咱自己知道就行了!”
宁妙香一听,眼睛亮了:“是孟士萱家里说的?”
乌桃:“反正我是从要紧人物那里听了一嘴,咱不能和别人说。”
然而乌桃不说明白,宁妙香却已经开始自己想了,她先是仔细想了一番,之后突然便笑开了:“我觉得咱们乌桃就是命好,早晚能赶上好时候!”
乌桃也就笑笑,反正她妈不催着她非要花钱去什么羊绒衫厂就行。
晚上时候,姑奶奶江晓月又过来了,问起来这个工作的事,宁妙香便照着乌桃的话给拒绝了,当然也不多说,就说实在是手头紧,挪不出这个钱来。
江晓月一看她说这话,便无奈地摇头:“你们啊,你们啊,头发长见识短,日子过得穷,越穷越抠嗖,这么好的事,别人上杆子呢,你不知道,腊梅妈问了我好几次,我想着把这事留给你呢,你们倒是好!眼皮子不能太浅!”
她这次倒确实是好心,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乌桃见了,便道:“姑姑,这工作肯定是好工作,可这么多钱,实在是心里没底,我以前上学花了家里不少钱,现在总不好再让家里花钱,只能是请姑姑多留心着,再有那一般的机会,好歹帮衬着。”
江晓月听着,脸上这才勉强和缓下来:“乌桃,还是你懂事,我再看看吧,要是有好的,再给你说,这次你们不争取,真是可惜了。”
乌桃便过去了崇文区劳动服务公司,问起招工的事,工作人员简单问了问她情况,知道她竟然是高中生,倒是高看一眼,便让她的登记了下资料,说过几天让她过来看结果。
乌桃看那意思,录取的可能性还挺高的,倒是松了口气,她想着也不求多高,一个月能有三十块钱够吃饭的就行了,毕竟这么大了,也不能吃闲饭。
从崇文区回来的时候,她坐着电车,恰好路过什锦胡同那一带,下意识就看过去。
当然是看不到什么的,她收回了目光。
等她一走进胡同,就见大杂院门口,几个年纪大的正在那里槐树底下说闲话,无非找了一份好工作,穿上劳动布了神气了,谁家闺女下乡要回来了,谁家儿子在乡下和贫下中农“结合”了。
所谓结合了,其实就是结婚的意思。
不过这次乌桃一过去,大家都看过来,潘奶奶直接把乌桃叫到跟前:“我说乌桃,到底怎么回事,我听说你家姑奶奶托关系给你找了一份工作,你没去?”
乌桃:“那份工作要求高,我去不成。”
潘奶奶:“那你可亏大了,你说你怎么不去呢?我听说那工作可好了,羊绒厂呢,那是坐办公室的,去了后,羊绒呢子还不是随便拿啊!”
乌桃听着便笑了:“奶奶,瞧你说的,那也不是自家东西,公家的,哪能随便拿,其实工作是好工作,不过我确实不够格,就不考虑去了。”
其实这次姑姑办的这事,确实是好心,托关系找工作,意思意思,请人家吃顿饭这都是应当应分的,只是自己不好往外说的是,自己存着一些更高的心思,说白了就是心气高,觉得自己要考大学,考上大学后,还能有更好的机会。
旁边潘奶奶听着只叹气:“你说你,那么好一工作,多好的机会啊,就这么让给人了,白白便宜了别人!”
乌桃:“定下来了?谁去了?”
潘奶奶:“还能谁,你家姑奶奶,从你家出来,转头就过去你大伯娘家,这工作给腊梅了,听说腊梅高兴得跟什么一样!”
旁边人听着:“要我说,乌桃你比腊梅强多了,腊梅能识几个字,打小儿各方面她都不如你!”
乌桃笑到:“这是好机会,腊梅姐能去,那也挺好的。”
大家伙自然都替乌桃惋惜,又问起乌桃找工作的事,乌桃说了去崇文托运站的事,大家听着面面相觑。
等乌桃前脚走进院子,就听外面在那里小声说开了:“乌桃怎么想的,去托运站,那地儿就是卖力气的,一个姑娘家,对着南来北往的人,你说这什么工作啊!”
其它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