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谢启明:“我不是首长,你放松就好。”
他把林溪介绍给她们。
岳欣荣立刻道:“团长您放心,我一定会好好保护嫂子的,绝对不让她被人欺负,也绝对不让她被敌人觊觎!”
林溪:“……”
这是什么跟什么?什么觊觎?
她和岳欣荣握握手,又跟另外一位同学打招呼。
那个同学看起来真像个假小子,短短的头发,粗壮的身材,皮肤也是常年下地干活的男人们特有的那种黑红。
她一开口是那种有点沙哑的烟嗓,“大家好,我叫周勇,周总理的周,勇往直前的勇。我来自西北矿区。”
她跟大家逐个握手,她常年劳动,手又粗大,上面长满了茧子,拉得林溪手挺疼的。林溪也没当回事,很自然地聊一聊哪里人,之前做什么的等等。
当周勇要和朱惠握手的时候,朱惠果断拒绝了。
她看周勇的手粗大不说,指头纹路还带着一种可疑的黑色,还有一些支楞巴翘的死皮,看着像荆棘上的刺,要给扎一下保管得挺疼的。
周勇讪讪地挠了挠头,把手在衣服上擦了擦,到底没好意思再伸出去。
朱惠却觉得她肯定是乡下来的不讲卫生,有些人一年洗一次澡,十天半个月洗一次脚,脱掉鞋子那脚能熏死一头牛。
她就指了指林溪对面的床,“那边打扫过了,你睡那里。”过去熏林溪去!
周勇看看这边,这几个床铺只有朱惠的打扫了,其他的还没呢,她道:“我来打扫这边的。”
她立马就把收拾卫生的大业接过去。
有她和岳欣荣加入,很快宿舍就被打扫得焕然一新,亮堂堂的,相比之下,反而是朱惠的铺位收拾得最马虎。
谢启明看看手表,已经十二点半,便对林溪道:“饿了吧,去吃饭。”
岳欣荣:“我们一起去。我知道食堂在哪里,昨天我来侦查过了。”
林溪便招呼周勇也去,周勇又招呼朱惠。
朱惠生气呢,因为林溪没主动叫她!
这初来乍到就要拉帮结派不成?
因为陆续有学生来报到,所以学校食堂已经开伙。就是厨师估计不太讲究,茄子番茄黄瓜烀了一锅,火候很足,全部烀得烂烂的。
一大勺子菜才三分钱,一个人吃足够。
另外还有馒头,是杂粮面的,一个是二两粉的标准,需要交二两饭票加三分钱。
林溪本来饿了,下车吃了两块点心垫肚子,这会儿看着黑乎乎一饭盒菜,竟然没了食欲。
她吃了半个馒头半份菜,剩下的都给了谢启明。
谢启明看了她一眼,眼神里写满了担心,必须得让她和自己一起住。这以后她自己住校,吃饭指定不好好吃,三天两头得饿肚子。
周勇却吃得很香,自己的那一份吃完明显还没吃饱,但是犹豫着不舍的再去买。
毕竟一个人一个月就三十斤的定量,这一顿吃多了下一顿一样要饿肚子。
周围也有男同学来吃饭,他们纷纷抱怨一个月三十斤口粮太少了。
“这吃不饱,哪有力气读书啊。”
对于林溪来说,一天一斤不少,毕竟不是一斤馒头,而是一斤干面粉,一斤面粉做成馒头起码得有一斤半,她是足够的。
可对于大部分人来说,这时候吃饭没油水,菜也基本就是盐水煮熟,上面飘上一点油花,吃下去不抗饿。
就有人去跟食堂师傅提意见,年轻气盛的,态度自然有些不大好。
橱窗里的师傅把大勺子敲得砰砰响,大嗓门吼道:“我就一做饭的,我又不管出粮食!你们找校领导去,工宣队,军宣队,随便哪里去闹腾,别给我来这一套!”
他生怕这些学生和前两年那样来闹腾,什么革命、造反的,他可不吃那一套。
他就一个做饭的,根红苗正呢!
也不怪他紧张,毕竟现在的大学不是正儿八经的大学,而是工农兵大学,方针是“上、管、改”,要求这些工农兵学员上大学,管大学,用革命思想改造大学。
那自然也包括监督改造老师了。
而几个男同学就决定去工宣队提意见,他们扭头看向谢启明几个,“同学,你们去不去?”
谢启明微微蹙眉,“你们打算怎么提?”
看几个十八/九、二十岁正血气方刚的青年那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谢启明才不想林溪和他们混呢。
其中一人喊道:“就是提要求,我们可是无资产阶级革命战士,是要负责改造新大学的,吃不饱怎么行?”
谢启明:“如果学校不肯呢?”
几个男同学愣了一下,其中一人喊道:“不肯就继续提要求。”
谢启明:“还不肯呢?”
有人当即道:“不肯我们就革他们的命!”
谢启明面色一沉,冷冷道:“你们是来读书还是来当流氓的?”
那男生有些不乐意,感觉受到了羞辱一样,“你怎么能这么说我们?”
谢启明目光犀利地看了他一眼,“今非昔比,现在不是两年前,把那些小心思收收。有诉求就提,口头提、写信提,怎么提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