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意匆匆取了东西下楼,到大厦门口,看见陈艾文和周之越好像在说话。她不禁觉得陈艾文这人真有点社牛属性,跟周之越这种生人勿进体质也能聊上闲天。
走近之后,又隐约发现这两人的表情都有些古怪,但细看又说不出究竟哪里古怪。
周之越抬眼看她,拉开副驾驶的车门: “走了,回家。”
这四个字听得许意一怔。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夫妻俩呢。
陈艾文看着她,笑了下: “明天见啊,早上有想喝的吗?我给你带咖啡。”许意刚迈上车坐好,正准备回头说些什么。砰的一声。周之越把她车门关上了。
隔着玻璃,她看见陈艾文在风中凌乱地紫色头发,还有一脸懵逼的表情。出于对同事的尊重,许意降下车窗,“不用了,我不怎么喝咖啡。”陈艾文扯出一丝勉强的笑容: “啊,行。”周之越绕到另一边上车,提醒她系安全带,随后发动车子。
狭小的空间,许意闻到他身上有很淡的烟味,似乎好像,还有那款冷杉香的沐浴液味,比平时重一些,像是刚洗过澡的味道。
片刻后,周之越目视前方,语气淡淡地说: “最近都可以顺便接你回。”
许意迟疑着问: 你也加班到这么晚?
周之越: “嗯。”
许意想了想,说: “其实我也没有固定的加班时间,不一定每天都会到这么晚。”
周之越沉默两秒,缓缓道: “你结束给我发条消息,如果我在,就正好。”
许意抿了下唇。最近加班强度大,能少走几步路确实不错。
再说今天微信上似乎拒绝过,现在还是啪啪打脸让他来接。有一次就有两次,也不算什么太麻烦他的事。
许意最终点点头:“好啊,那先谢谢你。”
周之越没说话。
几百米的路程很快,车子驶进九里清江,许意想到一个没什么营养,但又有点想问的问题。她侧头看向周之越,试探着说: “你为什么主动说要送我回来啊,突然这么善良,我还有点不习
惯。
周之越额角连跳了好几下。好一会儿后,他说: “看见那几条新闻,怕你太晚在外面会出事。”
许意眨了下眼,车已经
开到地下车库的入口,她的心好像随着眼前这坡一起下坠,不敢再盯着他看。
紧接着,听见周之越悠悠说: 不然,我这房子可能就成了凶宅,以后转卖都成问题。
许意: ……
她好一会儿都没说出话来,等车停好,扯出一个“礼貌”的微笑: “这你放心,我就算真变成了阿飘,也不至于在你这房子里游荡。
周之越解了安全带,拉开车门,轻飘飘地丢下一句: “哦,但别人又不知道。”
许意觉得自己要被周之越气死了。
一路上电梯,她把头别向另一边,看都不想看他一眼。
真不明白,刚才那瞬间是怎样奇葩的脑回路,才能让她误会周之越好像对她有那么一点点超出室友关系之外的关心。
正气着,电梯上到顶层,周之越走过去门口输密码。
许意的手机忽然振动,她拿出来看,发现是陈艾文打来的语音通话。也是奇怪,这么晚了,给她打语音做什么?许意接起来: 喂,怎么了An?周之越回头看了她一眼,目光凉飕飕的。
电话里,听见陈艾文说: “没什么大事,刚才他们在群里说,明天上午10点到就行,大家都累了,不想去太早。我看你一直没在群里说话,怕你没看见消息,白白早起。
许意一边听一边迈进门: ….啊好的好的,谢谢啊。
陈艾文: “客气,那你早点睡哈,等忙过这段时间请你吃饭。晚安。”
挂了电话,一回头,看见周之越还没进屋,在玄关的架子前站着,伸出一只手指去戳凯撒小帝的鼻子。
他看向许意,片刻后,似是漫不经心地说: “你这个紫毛同事,好像对你还挺不一般。”
许意说: “可能吧,我也不知道。不过他本来就是这种性格,对我们组里其他同事也都挺关心的。
说完,才想起刚才在车里关于“凶宅”的话,火重新冒上来,没好气地问: 怎么了,跟你有关系吗?
周之越沉默两秒,缓缓说: “没关系。就是想提醒一下,就算你想谈恋爱,至少也该认真挑挑。”
许意莫名
就更生气了,白他一眼,一边往房间走,一边阴阳怪气道: “是哦,至少不能比周总差啊。但是像您这么优秀的人,可能不太容易找到呢。
身后,周之越“嗯”了一声,低垂着眼眸,犹豫地说: 不过,如果你——
说到一半,听见重重一声门响。许意已经进了卧室。
周之越盯着紧闭的门看了一会儿,抿了下唇,也回自己房间。
许意摔了门,把包扔床上,气鼓鼓地去浴室洗澡。花洒的水哗啦啦冲下来,好像把心里那股火气也浇灭了。
她刚才被气得不轻,但现在想想,又觉得这气生得有些莫名其妙。
“凶宅”的事倒还好,她也不是第一天知道周之越这人的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