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镇上读书,就算以后科举无望,也能借着机会留在镇上找个活,如果不是大哥赌博欠下巨款,他也不会被逼从镇上回来。
更别说什么鸟蛋。
那鸟蛋还是他爬到树上拿下来的,结果一窝五枚鸟蛋,最后他就分到一枚,其他的全都进到大哥的肚子里。
以及从小到大的种种事迹,别说感激了,他是恨死了有这么一个时不时闯祸的哥哥。
当时林戚一人回村,带来大哥去世的消失时。
别说哭,他恨不得仰天大笑。
有个闯祸的大哥,再加上一个爱偏袒的娘,他是没少受罪。
不过这些,伍郎中不会说。
不想听大不了就不听,他惹不起也能躲着。
刚刚出门,就见外头站在一个背影,瞧着身上带着些血迹,显然是上门来治伤。
有人上门,就代表着有银钱赚。
伍郎中洋溢着和善的笑意,连忙赢了上去,“这位乡亲,可是来看病的?”
外面站着的人没说话。
而是慢慢的回转身子。
等人转过来,伍郎中脸上的笑意僵住,整个人都怔住了。
只见这人,满脸都是血,这也就罢了。
除了血之外,额头到嘴角的位置还有一大条口子,深可见骨……
这人伍郎中太熟悉了。
因为这是死在他手中的第一个伤患。
从山上滚下来,在翻滚当中,地上的石头将脸给一分为半,送到他这里来时,血留了很多,但人还是清醒着。
因为是第一次见到这么重的伤,当时的他手忙脚乱,最后还用错了药。
把止血的药材用成了活血的。
那个伤者就在他面前死了。
死之前血流满了一地,到死那个人的眼睛都没闭上。
那个场面是伍郎中的噩梦,他到死都不
会忘记,哪怕后来死在他手里的人越来越多,他还是记得那个人……
可现在……
伍郎中连着退后几步,瞪大着眼,一脸惊慌的道:“你…你怎么可能还活着……不要过来,不准过来!”
歇斯底里的大喊,可这个人还是过来了。
只不过,过来的方式不是一步一步走过来,而是蹦跳着,落地的还是一只脚。
伍郎中发现了。
不过他只记得这人的样子和脸上的伤,并不记得这人从山上摔下来的时候有没有摔断腿。
应该有的吧。
从山上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怎么可能没摔断腿。
所以这个人……不对,这是鬼吧。
是来找他寻命的鬼吧?!
……
李村长这边还在想着该如何处置陈庄。
被绑来的陈庄又恢复了神志,只说自己之前是发疯,都是在胡说八道,不能当真。
这会儿正哭着喊着说自己没杀人。
在场大部分都不信他的话。
事情不往那方面想还没什么,可一旦想了,就忍不住多想,也经不起多想。
他们没觉得有那么巧合的事。
怎么可能一家连接死那么多人,尤其是陈大哥,他带着家属躲回村的时候都是红光满面,也不见是被惊吓的模样,结果突然说被吓死了。
这怎么可能嘛?
只不过。
他们不相信,却又没有证据。
陈庄咬定了自己是发了癔症,说得话不能当真。
李村长这个时候就在犹豫。
到底要不要将人直接赶出去。
确实没证据,但他们心里都明清到底是真假,说实在的,他是真不放心将这么一个狠毒的人放在村子里。
万一哪天这人丧心病狂,狠起来将他们都杀了怎么办?
“村长,不能留他在村里啊,这种人就该直接赶出去!”
“对,赶紧赶出去!”
可有的人看陈庄一大把年纪还哭的这么惨,不由有些同情,“可他不是说没杀人吗?会不会是误会?”
李仁看了说话这人一眼,他冷哼的道:“是不是要他杀了你家的人后,才能知道这不是一个误会?”
这一下,说得那人没法反驳。
事情发生在别人身上,完全无所谓。
可要是发生在自个身上,那就不行了。
李村
长想想也是。
正要开口说话时,突然一个人跑了过来,他着急的道:“村长不好啦!”
李村长听到这话就头疼,都已经很不好了,怎么又要不好了?他烦躁的道:“怎么?又出什么事了?”
那人喘了几口气,伸手指着某个方向,“伍郎中也发疯了!”
“什么?!”
反应最大的那个,不是李村长也不是别人,而是陈庄。
跪在地上的陈庄是一脸惊愕,忍不住想了很多很多。
伍郎中怎么可能会发疯?!
“大牛你细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李村长顾不上其他,赶紧着问。
大牛摇头,“我也不是太清楚,就伍郎中突然发了癔症一样,对着没人的地方说自己错了,不该骗人什么的,就像是……就像是和陈庄一样,感觉像是见了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