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窗一商量,他要是带来一人,就分给他五两银子,这一来二去的,硬生生让他带了十个人去买考题,挣了足足五十两。
内心激动,也不在小心翼翼,到了县城专门寻那些穿戴好的学子,不过短短十来天,动作太大,竟闹到了官衙处。
被抓之前,林亦世还待在客栈里数银子,满满一桌子的银子还没数完,就被冲进来的官差给抓了个正着。
此时正被关在大牢之中,后悔不已。
林亦世被抓几天,没一人来看过他,甚至想求人将他救出去都没得法子,心中满是悔意,要是知道会落到这种下场,他就不该贪那些银子,好好去参加县试,有考题在,考中之后秀才不就是他的囊中之物,以后还怕没银子花?
“县试名单是不是已经出来了?”
一个狱衙问着。
旁边一人点着头,“出了,来得时候正在念榜,我正好凑了一会儿热闹。”
“又是有人欢喜有人愁咯。”狱衙感慨,要是他家小子以后也能出现在张贴的红榜上那该多好。
“可不是么,你不知道有个外来的乡下人,看到自家弟弟中了案首后,直接痛哭出声。”
“哟,案首?要是换做我我也哭。”
有一狱衙好奇的道:“案首可是我们县里人?听闻有好些地方下了赌局,就赌咱们县里的张书生考中案首。”
“不是,是外来的一个书生。”那人细细想了想,不是太确定的道:“好像是什么山村的,姓林名戚,大概三十来岁。”
“年岁这么大,想来应该读了不少年的书。”
这边还在交谈着,牢房关着的人浑身一怔,“你说谁?是口山村的林戚?怎么可能是他!不可能是他!”
林亦世不愿意相信,凭什么他靠不上的县试,林戚直接考上了案首?
他双手扒在拦着的木棍上,大声呐喊:“他一定是作弊了!他肯定是买了考题,你们把他抓起来,你们要取消他的县试成绩!”
站在走廊上的狱衙冷哼:“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似的,想着作弊?告诉你吧,你们买得考题根本就不正确,人家随便拿几个题目诓你们的,就你们这群傻子才会上当。”
“你、你说什么?”林亦世瞪大眼睛,已经慌乱脸上都显得有些扭曲。
狱衙呸了一声,“个个是蠢货,花了银子不说,还连累着自己一辈子,你们就等着被流放吧。”
“不!不会是真的,你们诓骗我!”林亦世顿时歇斯底里大喊,他做这些不过就是为了能考出一个好成绩,结果现在有人告诉他,所有的考题都是假的,那他做这一切是为了什么?如果不是为了考题,他怎么可能落到这般下场!
“你们放我出去,案、案首是我三叔,你们赶紧放我出去。”
大声吼叫的声音并未让几名狱衙当回事,反正哄笑出声。
“还三叔,你怎么不直接认了爹?”
“三叔考上案首,你却作弊被抓,你还有脸见他们?”
林亦世在牢房中悔恨不已,在客栈外面,林大河脸上的笑就没停下来过。
案首啊!
那可是这次先县试的第一名!
县试第一名是他三弟啊!
“二哥,你脸不酸么?”林戚好笑,从放榜的地方一直回到客栈,二哥脸上的笑就没收回来过,看着都觉得酸涩。
“不酸不酸。”林大河如同在做梦,“我今夜入睡,怕都能笑醒。三弟啊,我是真没想到你能考这么好。”
他一直觉得,能过就行,没想到居然拿了个案首。
其实别说林大河,就是林戚都有些意外,一年未到,哪怕他够努力再加上有金手指,可即使这样,也比不过寒窗苦读的某些书生。
这次能获得案首,不过是运气。
他道:“临考前一夜,官衙抓了不少人进去,动静闹得那么大,难免会让人分心,下一回府试可拿不到案首。”
“没事,只要能过就行。”
如果说先前还有些忐忑,那这会儿林大河是笃定三弟哪怕不能回回得案首,但要拿个秀才回来,绝对没问题。
正说这话,院子外来了一人。
客栈掌柜拿着些礼过来,说是祝贺,再说明来意,想着退还客栈的住宿费和别的一些赠礼,求案首的字画。
林戚没拒绝,这种算不上受贿赂,而算得上佳话。
就如客栈的大堂,一直挂着那位榜眼的笔墨,在今日之后,大堂的某处地方想来也有了他的一席之地。
倒不是每个考过的人都能,他重就重在‘案首’上面。
人人都知,这案首到手,就算以后的名次差了些,只要不出意外,秀才肯定是掌中之物。
连着来了好几波人,林戚便与林大河商量着回去。
两个月之后还得去府参加府试,本可以直接从县城去往府,只是两人都不太放心家中,想着还是先回家带上一阵子,再动身。
陈翁这次名次不低,两个月的时日太短,便先去了府,只托付林戚给家中带个喜信。
告别陈翁后,兄弟两坐着牛车回家。
至于林亦世……抱歉,这么高兴的情况下,他们还真把林亦世这人给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