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冬日,说不定伤了皮肤,待会出去吹风,就长冻疮。弟弟可是想脸上长冻疮,冻疮长在脸上,每年都会复发,严重的话皮肤会烂开,看到里面的肉。”
他发现我表情越来越不对劲,话语一收,“所以上不上药?”
我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虽觉得太子所言夸大,但我也怕他说的是真的。
我不想烂脸。
药膏很快送上来,我本想自己涂,可太子先一步拿过药膏。他先净了手,再用指腹沾上药膏,涂于我脸颊上。
上药比方才他摸我的脸时好受些,只是他上药时,脸离我特别近,仿佛要近距离看清我脸上的伤。
离得那么近,我几乎都可以看清太子那根根分明的睫毛。他眼尾天生上翘,斜眼看人时更明显。
他长得真像女子,尤其当他眉眼没有戾气的时候,我不由看愣了一瞬。
太子似乎瞬间发现我在盯着他脸发呆,他勾了下唇。因这一勾唇,容貌艳色愈发耀眼。
如芙蓉,如玉水,华茂春松。
“孤好看吗?”他问我。
我本能地点了头,点完后我才意识到不对,连忙退后站了起来。太子还坐在位置上,他抬头看我,笑出了声,啧啧道:“没想到孤这个弟弟还是个小色鬼。”
我被他说得有些无地自容,也无从辩解。我方才的确是看太子的脸看呆了。
如果他是女子的话,也许……
不对,如果他是女子,世上哪有他这么坏的女子。
阴晴不定,暴戾恣睢,杀人如麻。
我稳住心神,把案桌上的书卷拿起,“药上完了,你题目还没讲完。”
太子望一眼外面的天色,“晚些再讲,你先去偏殿吃点东西。”
我知道他是又要改奏折,我没拒绝,跟着宫人离开了。用完膳,我有些困乏,心想太子肯定还在忙,便干脆在偏殿睡起觉。
这一觉睡到雪停,我听着窗外的动静,慢吞吞翻了个身,却冷不丁对上一张脸。
太子竟然坐在我睡觉的榻旁,也不知道他在这里坐了多久,见我吃惊地看着他,他很平静地对我说:“醒了,就起来吧。”
我刚想点头,目光触及到太子腰间挂的香囊。我喝西洋镜喝醉那次,曾取下太子的香囊把玩,但我那时候太醉了,事后根本记不起香囊里有没有放长公主的小像。
想着,我对太子的香囊伸出手。
手还没碰到香囊,就被一只手扣住。
太子表情如往常并无区别,“做什么?”
“我想要你的香囊。”我说着,爬坐起来,将我放在床榻旁的外袍拿过来。我把我腰上的香囊递给太子,“我们两个换。”
我的一只手还被太子抓在手里,他久没说话,只是看着我。太子不愧浸淫权势多年,看人时不出一言,就可让人为之害怕。
我被他这样注视,背后也控制不住地出虚汗,但我还是固执地把我的香囊递到他面前。
不知过了多久,太子终于松开我的手,他将腰间的香囊扯下递给我,把我的香囊拿过,挂在自己腰间。
我拿到太子的香囊,直接当着他的面打开。在我打开的同时,太子有些冷的声音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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