晖,表达了想见四爷的意思。说是替他父亲跟老主子请安的。好端端的请什么安?要请安写个折子上来便是了,何必这般大费周章。她知道额娘从南边请了个女先生,尹继善的夫人亲自送进京了。之前还听额娘念叨了一句,说是也该到了,然后尹继善的儿子就要见阿玛。弘晖便知有事,晚上的时候带着庆桂回家,庆桂就拿出一封信来,说是母亲带来的,样子很郑重。
四爷当即就拆了信,信上说了一件事:今年六七月里,英军与印军在普拉赛爆发战役。结果在英国人强大的火|炮和□□面前印度战象全军覆没。
而这件事他觉得事关重大,之前上报给兵部,却没有任何的回应。
他在信上隐晦的问四爷:船舶之事他可在东南先行。
意思是先斩后奏。
这是隐晦的表达了听四爷调遣的意思。
也许之前尹继善并不会注意这些东西,但是自从四爷在京城的动静越来越大,有些事尹继善当然就会知道,他知道四爷关注的是什么。紧挨着的邻国被人跨越海洋用大|炮打开了国门,这还不值得警醒吗?
是兵部没报还是弘历将其搁置了?
四爷没急着叫弘历过来,只在阿桂过来授课的时候问了阿桂,“可听过这件事?”
阿桂皱眉,“倒是听过一耳朵。”
那就是报上去了。这次四爷没再客气,直接叫了弘历过来,“前有那样的梦示警,后有他国之鉴,你还不警醒?”
弘历好似特别为难:“皇阿玛,若是船舶同步改建,费用当真负担不起。”
如今的兵部尚书之前在户部担任尚书,户部是什么情况,这位尚书很清楚。当是呈上的折子后面就夹了意见,认为暂时无碍的情况下,这事可以延后。就是再想办,没钱办什么?怎么办?
弘历也有自己的道理,“原天竺也是大国,而大不列颠远隔重洋,毫无补给的情况下,别说三五年,就是三五十年,也未必能将那么个的庞然大物如何。等缓过这几年,咱们的大|炮也该配备齐全了……逐步去做比一股脑的去做,朕觉得要保险一些。”
可事实上,殖|民印度前后打仗也就七年时间而已。
太平久了,这个观念不是一时能改变的。
四爷换了法子说这事,“朝廷没钱,便可动用民间资本。不管是晋商还是徽商,都是可以用的。朝廷需要装备,他们的商路需要有人保驾护航……这是互惠互利的事。没银子,就想办法找银子。国家大事,就只因为没银子,事就不干了?”
弘历想起之前皇阿玛情人吃饭的名单,其中就又两个出身商家的学生。
他就问说:“皇阿玛以为,联络商家这事,交给谁来做合适?”又很爽快的答应下来了。
四爷看了弘历一眼,就垂下眼睑,良久没言语,宽了宽茶之后才道:“让你十二叔去做吧。”
弘历微微有些愕然,随即收敛了神色,慢慢的点头,“好!儿子回头跟十二叔商量。”
林雨桐在弘历走后叹了一声,“他这是怕咱们安插人手。”
四爷‘嗯’了一声,他不是不办,是等着自己主动开口呢。他心里未必没有别的腹稿,但他这么一进一退,自己主动开口,他利索的应了。那么自己在别的地方就得退一步。否则,就显得干涉的多了。
尹继善的信送来的几天之后,林雨桐才见到了那位才女袁机。
鄂夫人没来,只把人送到路口了。袁机借住在尹继善的府里,今儿只自己一个人来了。林雨桐见了人就有些皱眉,这个人她有点失望。站在眼前的人,叫林雨桐感觉不到丝毫的鲜活气儿。她也不是紧张的不会说话,相反,问什么她答什么,能答的也答得都很得体,但就是一板一眼,不见丝毫的起伏。宫里教规矩的嬷嬷都比她鲜活些。
林雨桐也直言不讳,“青琳先生的诗词不错,我也是颇听了一些先生的名声。可这天下,有声名的才女不少,我为何独独请了先生来?先生可曾想过?”
袁机皱眉,不解其意。
林雨桐眼里闪过一丝失望,“这么说吧,请先生来是因为先生乃是和离之人。和离之后带着孩子,养着孩子,我想至少该是个有韧性的女子。女子生来不易,重重枷锁重压……挣脱了绳索,女子亦能独成天地。不攀不附,不靠不依。《周易》里有两句话很好,一句是‘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另一句便是‘天尊地卑’这句话究竟是何意?我觉得你更该好好思量思量。”
袁机张口欲反驳,但想起眼前的人是谁,到底是把剩下的话咽下去了。
班昭所著《女诫》云:“夫有再娶之义,妇夫二适之父,故曰夫者天也;天固不可逃,夫固不可违也故事夫如妻天,与孝子事父、忠臣事君同也。”
此乃三纲五常中三纲之一,怎可轻易就乱了纲常?
袁机被送回去的时候就去求鄂夫人,“夫人,带我回江南吧。宫里这差事,我怕是做不来。”
鄂夫人很惊讶:“你放心,宫里的公主格格们虽是贵女,却都被教养的很好。不会为难一个先生的。”
这不是怕为难的事。这是自己能不能做到的事。
鄂夫人看她,走肯定是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