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一走了之倒是容易。哪怕是一辈子不回来……可却成功的在林雨苗的心里种下的疑心的种子。能搅和的她一日不得安宁。
可狂风暴雨再大,来的再突然,总有过去的时候。林忍让和齐芬芳再怎么生气,觉得老大的婚姻里藏着炸弹,但闺女一条路非要往黑的走,拦也拦不住。
愿意过就那么过吧。
接回来养身体,一天三顿的汤药,齐芬芳在家给熬,端到嘴边叫喝,非把身体调理过来不行。
周安民每天在林家都是夹着尾巴的,回来啥捎带的都帮着买,在这边啥活都抢着干。跟老家那边倒是不像以前了。小四去林雨苗家那边给孩子拿换洗衣服的时候,听见周安民跟他妈通电话,他是这么说的,“……可可妈再不好,对我是好的。哪怕是跟我离婚了,也没再找人。从头到尾,只我一个男人。可那个呢……给我戴了绿帽子叫我给别的男人养野种……也许怀的真是我的……可她能拿肚子里的孩子换钱,她能是什么好东西。就这样的人,你还敢带到家里,敢带到可可妈面前。好了,我把工作辞了就是想生个儿子的……现在这个儿子也被你弄没了……以后你少跟我们念叨儿子不儿子这样的话,我们就生这一个闺女了……可可妈的身体现在很不好,以后也很不好,这辈子都养不好了……你最好一辈子也别上城里登我的门……是!我是您儿子,但您还杀了我儿子呢……想我啊!行,我年年都回去两趟叫你看看,每月给你和我爸三千的赡养费……别的没有了。不够的找我弟要去……你不来叫我爸来?那我告诉你……那些收钱的也都坐牢了。你和我爸要不怕,你就上城里来……”
叫小四说,这说不得是因祸得福了。没有老家的跟着添乱,那女人只要不出现,日子其实是可以好好的过的。
最近,看起来就是天下太平的景象。
而医院这边,因为这个事,那是开始大整顿。与时俱进的使用网上挂号等等的业务,也是趋势,本来就是要上的。现在也只是加快的脚步而已。
今儿开会完,从医院出来,撞见了坐在外面走廊的椅子上休息的姚大夫。
姚大夫这人……林雨桐还真有些歉意。
她坐过去,挨着姚大夫坐了。
她侧脸朝林雨桐看了看,良久才道“……其实,他跟那个女人在一块的事,我早就知道。”
嗯?
林雨桐看她,“你没挑明?”
“那回夜班了一半,不舒服想回去休息,悄悄开了门怕吵了他和孩子休息,结果……门口一双女人的鞋……那鞋不是我的……”姚大夫左手不停的搓着右手手指,“后来我就出来了,下楼在车上等着。看见他送那个女人下楼,看着她开车离开……我假装啥也不知道……”
这种心情,只要代入一下,就全都明白了。
“我刚开始,想的是我得下来拿把手术刀,怎么给这两人放血。后来上了车了,我冷静了,就想,我要是杀了人了,孩子怎么办?我得杀了这对狗男女,还不能叫警察怀疑到我身上。那段时间,我整天琢磨,弄什么药能悄无声息的将这对狗男女弄死……可时间长了我还没想到完全的办法的时候,心里那股子冲动没有了。更多的想的是,孩子要是没了爸爸,怎么办?不杀孩子爸爸杀了那个女人吗?一个巴掌拍不响,男人没那个心,人家怎么勾搭都是勾不走的。我又开始自责,说是不是我哪里没做好。我整天加班,我忽视了家庭……我要是早听他的,不在急诊干了,不冲着急诊的副主任主任这个位子使劲了,随便在哪个科室混着日子,大部分时间给我的家庭,是不是一切都不会发生……我要是早回归家庭,是不是他就不至于走到这一步……被那个女人拉下水……”
从恨不能杀了对方,到自责悔恨,婚姻的破灭,能将女人拖入地狱死上好几回。
这是谁也不能替代甚至是宽慰的。
她丈夫情节不严重,退还非法所得之后,法律上应该是没什么大的责罚。但是医院……公职是必然不能保留的。
而姚大夫就不得不面对选择离还是不离?
以前能装傻充愣,第一,不想毁了家。第二,为了面子,不想叫人看她的笑话。
而现在,她就是想掩耳盗铃,也做不到了。时时处处都有人在背后指指点点。
姚大夫看林雨桐,“我知道你去开会了,我今儿来,就是在这里专门等你的。跟你说这些,就是说一下我的处境。以前我就干我的工作,所有的人际往来,都是他处理的。我性子太直,得罪的人不少。在急诊科,连主任的面子我有时候也不给。人家看着我男人在人事上,多少还对我宽容几分。但是现在……树倒众人推。今儿跟你说这么些,就是告诉你,在省一……没法呆了。另外,我也想给孩子换个环境。”
“你想调动工作?”林雨桐很惊讶,“有想去的地方吗?”
“下面不管是哪个地级市的医院,哪怕是县医院,都行。”她这么说。
技术方面她不错,急诊手术她都来得。到了下面的医院,级别还能升一升。
姚大夫就道“……这会子,都躲着我……我能求的人,数来数去,也就是你了。”
林雨桐没犹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