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就带着几分半打趣的意思了,也算是给了周安民一个台阶。他马上搭话:“怎么会……怎么会呢?我欺负谁也不敢欺负你们大姐呀!我俩刚才就在下面说呢,你大姐就是回来送钱的……”
林雨苗从包里把钱掏出来递给齐芬芳,“这是我姑我姨她们给的礼金,还有我爸朋友……”
“这钱不能要!”齐芬芳就道,“将来人家有事,你们得去走礼的。给我和你爸是几个意思?没这道理!你们把账簿收好,将来甭管谁家有事,需要人到的就得人到,需要礼到的就得礼到……我可不替你收这个钱。”
林雨苗硬是给塞过去,“他爸他妈把他家亲戚那边给的礼金都拿回去了,咱们这边也一样,公平合理……”
“……”齐芬芳目瞪口呆,不可思议的看周安民。
周安民尴尬的笑笑,“没事,妈,您收着吧。人家能给我们上这个礼金,这不是看着您给我爸的面吗?您该拿的!”
林雨苗没再说旁的话,只留了一句,“我先回去收拾去了。”然后出门,拉着周安民就走。
齐芬芳拿着那钱看林雨桐,林雨桐摊手,看我我也没办法呀!她只能道,“您单给划拉一个账本,回头单独开个户,我大姐给你收着的钱,哪年哪月哪日,钱是干啥用的,都写清楚些明白,然后存到卡上。等以后再给她就是了。您要不收,回头两口子为这点钱,还得闹别扭。”
小四哼了一声,还要说话,被林雨桐一眼给瞪回去了。
齐芬芳看了老二一眼,“罢了!”拿着钱直接回卧室了。
林忍让躺在床上,之前只说是喝多了上头,回来躺着了。其实压根就没睡着,心里清明着呢。外面的动静他听的一清二楚的。
说实话,这会子心里还是受用的。
小四性子刚,说话直,有什么说什么,从来不多想。但说的道理其实没偏,全都在理上。看事算明白的。刚才那话就说的有道理!
手里的钱散漫的随手贴补进去,老大就永远不用自立。那倒不如平时不管,叫她自己挣去。真遇到坎了,整数整数的往出拿,叫她心里也好有数。在这事上,老婆子就不如小四一个丫崽子想的明白。
老三性子柔,只一个‘和’字,以她的性格来说,不管是在单位上,还是在家事上,就没有处不来一说。
至于老二,他不评价了。这是个至刚至柔的性子,你硬她比你硬,你柔她就比你柔,这样的人,非情不能动。想硬着来摁着她低头,那是不能够的。要用一个词形容老二,他脑子里竟是冒出了两个字——爷们!
是能跟爷们一样担事的人。
要是往开的想,四个孩子,有三个还算是明白事……是不是得烧高香了。
齐芬芳回来了,他就说:“以后老大那边的开销,你也有个小本本,别糊里糊涂的。不是为了将来你跟闺女算账的,是为了将来有个万一,好跟女婿算清楚的。至于小尹这次垫进去的钱,你别急着说,看看老大两口子想怎么办。”
“周安民咱们还不了解,骨子里跟他爸他妈没啥差别,哪有见便宜不占的?”齐芬芳一边把钱收进保险箱里,一边就道,“你看着吧……他一准一准就忙‘忘了’……”
大概齐人家真忘了吧!网络和媒体上发酵了一段时间之后,林雨桐真就成了网红医生了。上门看诊的病人成几何倍数增长。很多科室愿意跟中西医科合作,辅助中医来治疗。
周安民所在的妇产科更是如此。
林雨桐不可能每天都去跟着查房,几个科室,有时候两周也未必能轮一次。产妇属于对中医针灸和产后调理比较热衷的人群。比如,我产期的妊娠斑能不能去掉。我这肚子上的赘肉中医有没有办法?怕落下月子病,这期间能不能吃中药。孕妇咳嗽,孩子吃奶,不能吃西药,吃中药会不会影响孩子吃奶等等,多了去了。反正是进了一个病房,你就等闲都别想出来。
跟妇产科联在一起的,还有新生儿科。刚出生的新生儿,这个说看看我家孩子……什么体质啊,这样的孩子以后得注意什么。一个孩子牵动的是一个家庭……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好像生了孩子就得叫那个小林大夫给看看,才能真的放心。
中西医那边都爆满了,有些从这边出院,又去那边住院,就为了调理和术后康复的。
就在一片喧闹中,那边苏南要出院了。出院之前,医院给做了各项的检查,一切指标都正常。更叫人难以置信的事,身上几乎是不见疤痕。
这就很了不起了!
关厅的人脉可不弱,人家请来的大夫能跟黄广平齐名,把了脉之后就看黄广平,“老黄,你这弟子了得!”
黄广平早前就摸过脉了,心里是有谱的。他笑的矜持,却问林雨桐下来的治疗。
西医上检查指标合格,但在中医的理论上,却都知道,看着是复原了,但病根也埋下了。下来就是要将病根给除掉。
林雨桐就把接下来的治疗方案说了,且将初步拟定的方子递过去,“请您斧正。”
黄广平看了足足五分钟,又斟酌了五分钟,心里有些惊讶。这个弟子,之前说她冒进,她也确实是冒进。什么样的病人都敢接手,还敢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