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愣,“大奶奶当日没选我们,却也给我们指了活路,叫我们去县里去镇里找人牙子。告诉我们自卖自身不仅能活命还能得一笔卖身银子。只是当时……都是没见过世面的,又是那样的天气……若是没有爹娘,我们得愁着当天晚上会不会冻死,哪里还想着一路找到县城州府再四处打听人牙子的事……当时,抓住哪个稻草就是哪根稻草……若是没有遇见爹娘,我们几个大概会抱团取暖,一起往县城或是州府,找一条活路……”
那就是说,自己和四爷还是改变了这几个孩子的命运轨迹。
若是这个英姐儿有问题,那么在她的印象里,这个久儿又有什么特别吗?
林雨桐不再想这个问题,她现在是久儿就好。于是问道:“上次叫你背的验方可背了?”
久儿点头:“应了……不过这个配伍我怎么想都觉得不通……”说着,她就从袖子里抽出几页纸……
几页纸从匣子里抽出来,阿丑亲手递给眼前的姑子,然后朝她点点头,转身就要离开。
这姑子扫了一眼纸上的内容,当时就变了脸色,“阿丑姑娘留步!”
阿丑脚步停下,冷冷的看着这姑子,“师太!主子说什么你做什么……你所求之事,主子替你办到了……主子的事你想反悔?”
“不!”这姑子摇摇头,“了缘不敢……”
“那就好好办便是了。”阿丑的眼神比之前更冷,“你不需要知道为什么,只要去做就好。记住了……你做的好了,你的后人才越发的能得了保障。对她泛起了慈悲心……你的慈悲心还真是胜呢!”
姑子低低的应了一声‘是’,便再不敢言语了。
等阿丑走了,这姑子反身去了内室。内室的炕上,躺着一个面色青白的女人。很年轻的模样,昏昏沉沉的,不时的咳嗽一声。
了缘的手轻轻的拂过这个女人的脸,满脸的疼惜。
这女人迷迷糊糊的,含含混混的发出几个音节来,细听的话,能听出来那喊的是‘娘’,是‘绥儿’……
了缘摸了摸炕桌上的药,捏开病人的嘴给灌了进去。然后又细心的将身下占了血的褥子给换了。这才出来,将那几页纸又看了几遍,一把扔到炭盆里,直到它烧成灰烬。
灰烬一点一点的灭了,她给炕上的女人将被子拉好,摸了摸炕确保是热乎的,这才转身出去,出去的时候将门给带上,门环拉上了锁。
汇慈庵就在西山,庵堂里姑子大大小小,也有成百个。在城里不算是很有名望,但也算是最清高的一个。从不在大户人家走动,就显得越发超脱于世俗之外了。这会子都在做午课,庵堂里寂静无声。了缘师太一路朝后,走到后山的静室门口,敲了敲门。
隔了好一会子,门从里面打开了。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面色红润,头发梳的齐整。此时她露出几分笑意来,“进来吧。”紧跟着又一脸担心的道,“那孩子怎么样了?哎!她也是实心眼的孩子……生了孩子就跟我一路颠簸,我说我不用人服侍,她哪里肯听,愣是抛下孩子都没多看一眼,就跟我出来了。金家……我原本以为是她找了个好人家,谁知道……金家这般的狠心。徐家倒了,他家倒是起来了。既然日子好过了,也不说问问她的情况……只可怜……”
了缘垂下眼见,“金家可恶,我是尽知的。我得谢谢大奶奶叫我还能见她一面……”
这里站在了缘对面的,不是小徐氏又是谁。
小徐氏脸上有些笑意,“之前托付你打听的事,可打听准了?”
“准了!”了缘声音低低的道,“许家那位大小姐……虽说偶尔叫丫头过来,但我并未见过本人。她的衣裳胭脂水粉首饰配饰,都不是外面买的。您知道的,她现在不是公主也是公主了,只要开口,宫里都得先紧着她。这样的千金小姐……想见一面,当真是难的很。”说着,她语气一顿,“不过……”
不过什么?
了缘就又道:“不过也不是没法子。我也想了,她现在虽说在金家,但这金家吧,那位四奶奶端是厉害,才没几天,这家里就经营的滴水不漏……”
小徐氏的面色便不好看起来,“这个不用说了,她的能为我是知道的。”
“所以,想在金家接触到她……不大可能。”了缘稳了稳自己的声音,“……可是如今皇后在行宫,皇后是极喜爱这个侄女的……上次宴会,皇后谁都没见,只见了侄女。外面现在都说,那是怕许家的姑娘出门太招眼,皇后在叫一城的女眷护送呢……想想那各家都派的护卫,沿途也不可能出事。更何况,皇后在行宫也寂寞,听说是有个喜乐班,刚被举荐上去……这听戏,笨着想,那也是一个人寂寞,只怕还会召见那位许家的大小姐……”
小徐氏皱眉,“只有这一个途径?”
了缘一脸真诚的看她:“要不,大太太指个方向,我试试去?”
到了京城,小徐氏也没脸出门。就是在汇慈庵里,她都轻易不敢到前面去,怕碰上熟人。当初到了京城,唯一方便求助的就只有这个了缘了。
这了缘是徐家的故人,有白氏在,她不会不帮的。
虽然去行宫这条路……看似艰难,但若是真像是了缘说的,叫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