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何况是尘中的尘……人间帝王,说到底,不还是人吗?只要还是人,那在有些未知的存在眼里,不也是尘中尘吗?有意针对,还是无意而成,都不必深究。心态放好,过好自己的日子,比什么都强。以前没有镇龙石这种东西跟着咱们吗?未必没有。可这既然有,总有被咱们碰上的概率。所以,我说不急。千年万年的,总能窥探出点端倪的。要看也行,别那么着急……”
我不是急这个!
林雨桐低声道:“我是担心这玩意对咱们有没有影响。有些影响,许是咱们压根都没法察觉的……那玩意,我看过了心里才踏实……”
行!最近找个时间,去看看便是了。
因着这个事,两人一晚上都没睡,也不光他们两人没睡,一院子的人心里都是揪着的。天蒙蒙亮,四爷就带着人出门了。
另外,县衙也来人了。是四爷早前就跟人家说好的,这边晚上会有些动静。
有流窜的土匪要围攻金家,但四爷的说法,是要来文定山。于是,作为子民,向县衙求助了。
县衙的人没安排进金家,也没安排回村上,而是被安顿在镇上的姑太太家。姑太太一家被老太太接来了,这会子压根就不知道家里还有人。天快亮了,金家人直接去镇上报信,说是击退了贼人。
报信去的是路六爻。他是太明白其中的意思了,又跟县衙的差役有认识且又几分交情的。话里话外的,都是差爷辛苦,替百姓出生入死云云。
显然,人家这是把功劳往自家身上推的。
领头的是兵曹,他拍着路六爻的肩膀笑的一脸哥俩好,在这地方,能捞到功劳的机会可不多呀。叫路六爻出来的时候,四爷又特意给了几百两银子。这边金家奉上谢银,那边县衙里还知道咱们的功劳,这得往上报的。升官又发财,那还有什么说的,这差事应的特别利索。好歹得把功劳砸实不是?
因此上,这现场必须得去。还得叫大家都看看,看看他们杀了多少贼人。
一进山林,到了地方,充斥着的都是血腥味。
兵曹的腿都软,看路六爻:“六子,这是……”
路六爻低声道:“京里回来的帝师,那位许大人又是人家的女婿,这老的老小的小那样的天气完好无损的从京城回来了……我的老哥哥,您觉得上面能没有关照?”
那不会!
路六爻就道:“那些人杀人……留什么后手哟!只是……住在这里,到底是怕吓到人,这个您清楚的吧?”
清楚是清楚!可这我眼睛又不瞎!这是土匪吗?
眼前躺在地上尸体横陈的这两人,身上穿的虽然不是绫罗绸缎吧,但肯定也不是一般小户人家能穿的起的。而且……真不是说,这身形看着还真有些熟悉。
尸体的脸上都蒙着黑布,这也是一个疑点。土匪而已,抢了就跑。你还怕人看你呀?从来没听说清风寨抢劫还不露脸的。所以,这不是土匪。如此怕别人看见脸,那只能说明……他们怕是熟脸。
兵曹心里有数,抬手就把最近的两具尸体上的黑面巾摘下来了……
啊!是他们。
廖家兄弟!
这不是金家那个大老爷的小舅子吗?这怎么自家人算计起自家人了?
路六爻是何等样人,跟这边结亲,岂能不把这边的事打听清楚。当然了,京城的事他没那个能耐,但只说眼前,只说眼下,跟金家相关的人和事他了解的很清楚。
廖家呀!
他一脸的大惊失色,“廖家舅爷?哎呦!这是怎么话说的,可了不得了!他们什么时候跟清风寨里外勾结上的?这可真是……千防万防,家贼难防……”
兵曹心里呵呵,我信了你个鬼哟!你们这是明知道是谁,可还是偏杀了立威。立了威还不想惹骚气,偏拉来我们当挡箭牌。
可奶奶的腿儿,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软。况且,这顶头上司县令大老爷,跟这边的关系是在太过莫逆。
这事不想认也不成。
金家别人攀不上,但路六爻还是能攀的上。这小子在府衙里门路广着呢,以后朝上走,来回打点,还少不得这小子帮忙,倒不如干脆的送个人情算了。
于是对着路六爻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却一脸的可惜道:“原本也听到一些消息,说是他们勾结匪盗,我们还不信。如今却真不能不信……”
路六爻拱手,表示这个情自己领了。这些人是老油子,装糊涂他们比谁都精明……油滑着呢。
跟来的族人村人都吓了一跳,不是廖家的人还能是谁?等尸身上一个个的黑面具拿开,大家七嘴八舌的骂起来:
“这不是李村的懒汉吗?”
“那个是周家屯的狗子……”
这一说起来,都是镇子周围村里的地痞流氓懒汉癞子……纠集了几十个这样的人来,想打着土匪的名义朝金家下手。
这族人里有那昨晚在金家庄子上过的,一看这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之前是寥氏鼓动,再接下来院子就着火了。这幸而是金家早请了差役,人家官老爷护着,连着火了都不叫人出院子。要不然,外面一着火,金家的人都出来了,这些人可不正好翻墙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