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青并没有看到弓尤的改判,只见他手一挥,地上之人便被一个浓黑的旋涡卷入,转瞬消失在这狱叛殿中。
弓尤这才看向凤如青,出声问,“你怎么来了”
弓尤见她出现的那一刻,就以为她是来取孟婆汤的,但是凤如青很快从刚才看到那陈罪书上的罪孽之中抽回神,恢复了平日淡淡模样。
她走到弓尤身边,端正施礼,在弓尤诧异的视线中,说道,“不知大人这鬼境之中,可还缺鬼官吗,我来帮大人收魂,还大人人情如何?”
弓尤看着凤如青片刻,袍袖之下的手指捏紧,搓来搓去,好半晌在凤如青都以为他不同意的时候,弓尤才咳了一声开口,“你同你那小姘头,掰了?”
凤如青还未等说话,弓尤就从怀中将一直都揣着的孟婆汤兑好比例的小瓶子拿出来,递给凤如青,难掩兴奋地说,“来取这个吧,给你,直接给他喝了就行,我就说这是对你们最好的结局。”
凤如青捏着小瓶子,又要张嘴解释,弓尤继续道,“处理好了他,你再回来,我安排一下,马上我们便出发去冥海。”
凤如青看着弓尤眼睛亮得不正常,像是有什么迫不及待,自动理解为他急着去冥海,于是赶紧道,“大人,你误会了,我现在还不能走开太远太久。”
弓尤神色一顿,心中有不好的预感升腾。
果然凤如青说,“我不是来取孟婆汤的,我同白礼说了,他不肯喝,也不肯要我走,我和他约定,每十天去找他一次。”
凤如青抛了下小瓶子,提起白礼整个人都
温柔下来,“这样他有时间恢复,我也有时间为你做点事,偿一偿之前欠下的那些债啊。”
她这张脸,妖艳太过,就不适合笑得如此温柔,弓尤听了她的说法之后,整个人都冷了下来。
被她提起白礼的情态刺到了眼睛,弓尤没控制住,脱口而出道,“那他也还是会折寿的,你以为十天够他恢复?经年日久五劳七伤,他能活四十岁,我头切给你!”
凤如青顿住,面色微沉,把小瓶子扔给他,砸在他的心口处,弓尤顿时就意识到自己这态度属实有些过火。
凤如青和白礼,又如何不知道这些,他们只是心照不宣地择选了一个没有办法的办法而已,无需外人置喙。
“大人,何必那么尖锐,”凤如青没有生气,只是不太愉悦,淡淡道,“我能为你效些什么劳?”
弓尤心里想着要找补下,要说些正常人说的话,凤如青若是知道了他的心思,怕是会对他敬而远之。
连弓尤自己都不齿自己的心思,凤如青分明将他当兄弟朋友,他不能这样。
他心里想的特别好,可出口却是,“没有,黄泉鬼境不缺鬼官,你去跟你那小姘头拉扯完了再来吧!”
凤如青:“……”好大的脾气。
弓尤:“……”我是疯了?!
“那告辞,”凤如青拱手转身便走,弓尤抬手张了下嘴要叫她,却最终只是咬了咬嘴唇,没有开口。
凤如青走出狱叛殿,弓尤在屋子里挠桌案。
凤如青走过业火长廊,弓尤在屋子里挠墙。
凤如青要出黄泉的那一刻,弓尤人没到,沉海出鞘。
然后两个人就这么莫名其妙地在黄泉入口打起来了。
凤如青虽然招数会的并不精妙,手中也没有武器,但她速度非常人能及,连弓尤有时也根本看不清她出招。
但弓尤胜在他的武艺招式,乃是上界战神亲授,而凤如青悬云山上学的那些,除去拌饭吃掉的,剩下的也不太多,全凭一股不畏死活不知疼痛的莽劲儿朝上冲。
俩个人还不是比划一下就象征性地结束了,而是真的打得像模像样,昏天暗地。
弓尤动上手的时候还有些后悔,但随着和凤如青的过招,他的热血也逐渐燃起。
在这黄泉鬼境
,鬼气是他最好的依仗,且他战技卓绝,凤如青很快被他压制在怀。
沉海勾在凤如青脖颈之上,他自身后按着凤如青的肩膀,方才那一腔怨妇情潮被热血一扫而空。
弓尤气息有些纷乱,“好身法,你这身手做什么鬼官,直接来给我做鬼君!”
凤如青也是舒展得很痛快,拍开弓尤的手臂,转身面若桃花盛放般染上些嫣红,双目能将人溺死其中,“我可没有认输,我不怕被斩头你知道的。”
她若是实心实意地拼,头掉了还能扶回去,她根本没有命门,甚至能够随时舍去身体的一部分。
虽然打不过弓尤,但弓尤也抓不住她。
弓尤自然也知道,被她如花落漫天般的双眸闪了下,一时间语塞,不知道说什么,低头捋顺了片刻思绪,这才说,“你要十日一见他,剩下的时间便来这里,做个鬼君处理些大恶之鬼。”
弓尤说,“也不要你白干,鬼境中的优厚针对鬼魂,你本无魂,享受不到,这样吧,”弓尤深吸一口气,抬眼看向凤如青,“我教你打架,教你用你本体攻击,教你排兵布阵,若你悉心学习,待来日无论遇见什么样的大能,也不必输得人头乱滚,如何?”
凤如青自然愿意,欣然点头,和弓尤不明不白地打了一架,两个人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