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前演话剧的时候,的确很活泼,可是自从出了车祸加上失明,还有家中变故之后,她性子淡了不少,就像心里空落落的。
戚茜:“你今晚是不是有心事?”
阮烟垂眸,半晌淡淡一笑,“没,只是见到你们……觉得很羡慕。”
戚茜旋即明白了她的意思,握住她的手,“我理解你的心情。”
让阮烟没有办法继续演话剧,是对她最大的打击吧。
走进卫生间,阮烟看到有一扇模糊的门,在戚茜还未推开之前,她抬手推开了。
戚茜看着她的动作,问:
“你的眼睛不是完全失明吗?”
“能看见一点了。”
阮烟和她形容完,戚茜脑中一顿,“等等,你如果想早点回到舞台,也不是不可以啊。”
“嗯?”
“我觉得你能看到大致的轮廓,上台演一些简单的角色是可以的!”
戚茜给她建议,“你可以去联系倪老师,问问她有没有你现阶段能演的角色,我觉得哪怕演个小角色你都会喜欢吧?”
阮烟立刻点头。
不说是小角色,哪怕只是个跑龙套,她只要能接触和话剧有关的,她都会特别开心啊!
“不过你这样演戏会比较困难,台词就是一方面,你花在台词的时间要更多,你得做好心理准备。”
戚茜道:“你考虑一下,如果你真的有这种想法,我是很支持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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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茜的一番话,如同一块石头投进她心底平静的湖面,掀起波澜。
她原本的失落瞬间转化为兴奋,不断在思想戚茜所说的可能性。
她现在这样,可以演话剧吗?
说不定她真的可以尝试一下呢?
这个念头一旦被催化地彻底冒出,就茁壮成长,一发不可抑制。
两天后的晚上,阮烟犹豫了许久,决定把心中的想法告诉周孟言,也听听他的意见。
卧室里,她坐在床边,听到周孟言刚从浴室出来。
她开口叫住他:“孟言,你有空吗?我想和你说件事。”
男人用毛巾擦拭着黑发上的水珠,而后走到她面前,“什么事。”
她纠结了片刻,将心事道出:
“我打算去演话剧。”
周孟言闻言,眉峰一蹙,“演话剧?”
阮烟猜到他肯定惊讶。
“对,现在我眼睛不是渐渐好起来了吗,我想去参演一些简单的角色,哪怕没有台词都可以。”
周孟言坐在她对面的沙发上,滚落着水珠的黑发下,黑眸看向她:“前两个星期你和你闺蜜看话剧去了?”
“嗯……怎么了?”
“看完一场话剧,你就打算去演了?”
阮烟怔住,听出他的意思是认为她三分钟热度,“不是,我之前就很喜欢,也演过……”
见男人没吭声,她又补充:
“我现在每天在家里都没有什么事情干,我不想老是无所事事,当个花瓶。”
她的生活就如同她现在眼睛所看到的世界一样,没有焦点,没有中心。
她很早就不愿过金丝雀的生活,假设哪天她身边没有了周孟言,那她还有什么?她想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让生活过得更充实开心一些,这就是她简简单单的小愿望。
房间里安静许久,男人终于开了口:
“阮烟。”
“你把事情想象得太简单了。”
周孟言抬眸看她:
“不论其他,你看不见怎么走上舞台?如果再发生什么意外,该怎么处理?”她看不见,演话剧的安全性都难以保证,如果磕了还是摔了该怎么办?
阮烟忽而沉默。
她现在的确做很多事不方便,连生活完全自理都还有些困难,但是这些她觉得这些都可以克服……
周孟言冷静而理智地阐述他的理由:“演话剧不是上下嘴皮子一碰的事情,台词、站位、表情等等,这些最基本的,对你来说都很困难。”
阮烟小声反驳:“我可以去练习。”
她会想尽一切办法去努力完成的。
“如果你只是觉得生活无聊,想找点乐子解闷,可以去旅游购物,待在家里看看书弹弹琴就好,没必要选这个。”他声色淡淡。
“我不是找乐子……”
她声音很轻。
他否定她的话如同一根针扎进她心里。
在他眼中,他是不是认为,她发挥的最大价值就是当个花瓶般的周太太?打心眼里,他觉得她压根就做不到,只能待在家里,过养尊处优,被人照顾的生活。
“等你眼睛彻底好了,想干什么都随你。”
“……”
阮烟脑袋侧向一边,一时间气得不想理他。
周孟言见她倔强又委屈的小表情,语气仍旧没有放缓:“我不建议你在这个时间段做这样的事情,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男人起身,走出了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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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因为这场没有达成一致的谈话,接下来的两天,阮烟和周孟言几乎没有什么沟通,也没有身体的接触,两人之间的关系忽而骤降。
家里的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