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从刚才的情绪中缓出来。
周孟言转头看向阮烟,见她脸上浮了层薄薄的红,轻咬着唇,眼睫轻颤。
刚才是他第一次看到她怼人。
完全没了之前柔弱的模样,像只生气的兔子,露出獠牙。
但是现在,如同被戳了一个小洞的皮球,像是咬了口白白的馒头,里头却是空心的软。
阮烟低着头,过了会儿身旁响起一道淡淡的声音:
“刚才挺有气势的。”
阮烟:“……”
这这人是不是故意调侃她呀QWQ.
“但是以后可以不用和这些人多费唇舌。”
阮烟点头:“嗯……”
要学习周孟言惜字如金的优良品质。
她想到什么,轻声嗫嚅,“但是我觉得说完之后,心情好多了。”
就像她脾气一直很软,阮家人欺负她,她都没有还口,今天终于怼回去,感觉好舒服。
“以后阮家人在你面前,会越来越没有话语权。”
阮烟一愣,旋即明白他的意思。
当她嫁给周孟言之后,她和阮家之间,就变成了资本之间的较量。她是周太太,背后所代表的势力,是周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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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拉正式开启改革之路,时间也渐渐到了十月底。
平时的工作日,周孟言会格外忙碌,夹杂着出差,到周末的时候,他在家中才会待得久一些,但也只是在家办公而已。
阮烟觉得,周孟言29岁就能把公司经营得这么好,不单单是因为有当商人的天赋,还有比常人付出更多的时间和精力,他不是像一些富二代,喝喝酒,参加一些宴会,游戏人生,混吃等死。
阮烟对他,心底也或多或少带上点敬仰,所以她对于自己也严格要求起来,平时在家也坚持听专业的网课,让自己不落下学业的内容。
周六晚上,她听着网课,突然接到莘明哲的电话。
“阮烟,你最近……怎么样?”
自从拍卖会后,莘明哲或许是觉得尴尬,也有段时间没联系她了。
“挺好的,你呢?”
“我最近也没那么忙了。上次拍卖会的事……我还是想和你道歉,我看不惯你妹那么说你,所以才有了后来那种举动,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
“没有啦,”要不是他提,她都快要忘记了,“早就过去了。”
得知阮烟并没有疏远他的意思,莘明哲心底的石头落下,聊了会儿,他讲到今天来找她的目的:“你还记得陈老师吗,就是我们高中的语文老师,她今年刚退休,明天过生日,班里搞了个聚会,你也来参加吧?”
高中时期,阮烟语文读得特别好,单科成绩时常保持在年级前三,连带着她和陈老师的关系也特别好,只是毕业后,也几年没见了。
所以借着生日,班里同学也想来一场同学聚会。
阮烟挺想去见见老师的,但是心底有那么一瞬间的犹豫,因为她现在自身的情况,不知该如何去面对昔日的那群同学。
莘明哲猜到她的想法,“陈老师在班群里还特意点了你的名,说想看到你,其实也没事,你来的话,我和祝星枝都在。”言下之意,她也不用觉得尴尬。
阮烟思虑了一会儿,最后答应了。
想想她不能因为失明,就彻底断了与外界的社交,躲在家里不出门。
“我刚才和星枝打电话了,明天早晨去商场给老师挑礼物,那我们三个一起吧?”
“好。”
于是莘明哲说明早九点来接她,阮烟本来说直接去商场汇合就好,莘明哲说他顺路不麻烦,先接上祝星枝,再来找她,阮烟想想也就答应了。
第二天早上,阮烟挑了件浅棕色的荷叶边连衣裙,穿上去显得特别文静乖巧,女佣又给她画了个日常的妆容,不多施粉黛,也显得像个清纯的高中生。
阮烟白白净净的,个子才一米六出头,加上肤质五官都很好,因此长相特别减龄。
另一边,周孟言坐在阳台上的椅子上,面前摆着咖啡,阳光落在他手中的文件上,反射得让人看不清字。
周孟言把文件放在桌上,站起身,侧首看向前院,家门口刚好停下一辆黑色宾利。
车的后座随即下来一个男人。
莘明哲一身白色长款风衣,站直在车旁,看向公馆,一抬头,就和周孟言的视线撞上。
周孟言毫无温度的视线落在他身上,莘明哲远远地与之对望,丝毫不惧。
几秒后,周孟言转身,走回室内。
走出房间时,阮烟刚好从卧室出来,肩上背着包,身后跟着佣人。
“先生——”
阮烟停下步伐,知道男人在前方,犹豫了下,轻声开口:“我今天和朋友出门……”
其实她也不知道要不要和周孟言说,毕竟他也不会过问她平时的出行。
果然她没听到男人的回答。
周孟言往楼下走去,阮烟也道了声:“带我下去吧。”
阮烟被佣人扶着,后脚也走下楼梯,她边走,对佣人道:“今天我没有在家,不用准备我的午餐晚餐。”
女孩的声音落在前头走着的周孟言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