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她指尖在手边探了几下,摸到了水杯,就听到男人终于开口:
“失明是因为车祸引起的吗?”
她愣了下,连忙答:“……对。”
车祸后,由于眼部的血肿侵袭神经导致堵塞和轻微受损,医生说只能慢慢调养,也不知何时能复明。
周孟言听完她说的,抿了口红酒,神色俱淡,“那就先适应吧。”
一个月以来,她的确也开始慢慢接受了失明的现实。
“嗯。”
“你舅舅下午给我打过电话,开学的事我已经和学校讲过了,你先休学一个学期。”
阮烟是学金融的,的确她这样开学,自己不方便,也给别人添麻烦。
她想到什么,“那小舅舅有没有说我接下去……”
女孩声音渐小,周孟言:“什么?”
“没……”
她其实是想问再过几天她去哪住,毕竟她总不能一直待在周孟言家中,而且如果他和阮灵联姻,于情于理她都是要离开的。
可是想了想这么问周孟言不太合适,还是私下里去问小舅舅比较好。
男人看着她的表情,似乎猜到了什么,半晌缓声开口:
“其他的先不用考虑。”
她怔了下,只好点头。
-
两天后的周末,上午,助理江承来到了周孟言的别墅。
走进玄关后,佣人把他引到了二楼的书房,敲开门进去,就看到男人坐在书桌前,旁边的落地窗是视野通亮的林城江景。
江承上前,把包里的文件递过去:“周总,这是您要的资料。”
周孟言看到上面“阮烟”的名字,放到一旁。
“坐吧。”
江承:“那晚我把礼物给阮家人送过去了,他们没看到您……很失望。”
男人看着电脑里的股市k线图,神色慵懒闲散,“估计失望的不止他们。”
“您这次回国本来很低调的,倒是阮家,帮您好好宣传了一番。”
“阮乌程有野心,没能力,靠着自己当然扛不过去。”
“所以现在大家都在看着您是否要出手,”江承道,“昨晚阮家又给我打电话了,说要谈谈联姻的事情,他们给的东西开出来了——
阮乌程和冯庄手中各5%的股份,加上执行董事的职位。”
周孟言笑了,“阮家真是下了血本。”
江承点头:“除了梵慕尼,他们找不到像样的资方接盘了,而且他们很自信,认为您一定会考虑这次联姻,不过还有一个方面,是因为……外界一直传闻,您对阮家二小姐有意。”
周孟言抬头看向他。
后者讲述了外头关于那场宴会的说法,包括以为他这次回国是为了联姻,甚至有人说周孟言如今即将到达而立之年,迟迟未婚,就是在等阮灵。
男人闻言,勾起唇角。
“阮家人想象力真好。”
“加上老夫人去年和冯庄在法国一个珠宝拍卖会上见过一面,留了联系方式,阮家应该也想通过老夫人这条线来打动您。”
的确,周母在他回国之前就和他说过联姻的事。
周孟言半晌开口:“冯庄对自己的小女儿挺上心。”
江承听出话中之意,也感慨:“冯庄倒是心狠手辣,养了这么多年的大女儿,说赶出家门就赶出家门,估计是看着自己丈夫躺在床上可能再也醒不过来,家里的事都是她来做主。”
周孟言回想起那天晚上在大雨中看到的女孩。
他看向桌面上江承带来的资料:
“但是他们不知道,阮烟手中有个砝码。”
一个或许将来可以改变欧拉的关键砝码。
聊完之后,江承最后问:“周总,那我应该如何回复阮家?是直接帮您回绝吗?”
江承看得出来周孟言对这个联姻并不感兴趣。
男人站起身,走到咖啡机旁,慢条斯理倒上咖啡豆,而后开口:
“今晚和阮家人约个时间见面——”
“就说谈谈联姻的事。”
江承愣住了。
-
晚上,思安戴高级会所门口,阮灵坐在大厅的沙发上,时不时看着镜子里精心打扮过的自己,手心冒汗。
“妈,马上七点了,周孟言怎么还不来呀?”
冯庄握住她的手,一旁的阮乌程先开了口:“他今晚是一定会来的。”
今晚见面的,除了有阮灵,冯庄,还有阮乌程和他的秘书,因为说的是先私下面谈,所以更像是一场家宴。
冯庄点头,拨开她耳鬓的碎发,“估计马上就到了。”
今晚的见面是周孟言主动提出,对方绝不可能再放鸽子。
七点刚过一分钟,包厢门被推开。
期待已久的面容终于出现在视野中。
男人身形挺拔,肤白眸冷,穿着白衬衫,熨烫妥帖的西裤笔直修长,五官如同被细细打磨一般,斯文而清隽。
阮家人站起身,阮灵看着眼前比手机上还要夺目的男人,心间悸动。
“周先生,久仰大名——”
阮乌程第一个走上前,笑着伸出手。
周孟言和他握手,“抱歉阮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