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秀才猜想对方一定是因为读书人,在心里落下什么阴影了,所以才会这般。
他不停地告诉自己,以后少往小姑身边凑,免得她难受。
莫秀才很快便融入肖家的生活里。
肖家人也很快摸清对方的日常生活,每日天不见亮,便会起来看书,怕打搅他们,都是拿着书到院门外,倒也不用看,直接背,等天亮后,再翻开书看看自己哪里没背好。
吃过早饭后,会帮着做一些事,肖乐和肖二哥最爱缠着他,请对方教几个字,莫秀才也十分尽责,不管肖二哥多么笨,都不会放弃。
肖大哥看得感动极了,拉着一家人都跟着学,但也不耽搁对方看书练大字的功夫。
下午莫秀才在看书,晚上莫秀才乖乖睡觉。
可以说很规律了。
而李秀才从镇上回来,就被告知村里来了个比他还要俊的秀才!
而且这个秀才还是肖家和陈家的亲戚,还住进了肖家!
李秀才坐不住了,他换上自己最好的衣服,细细打理了一番,人模狗样地出门了。
他到肖家时,肖乐和肖二哥正在用茅草盖柴房房顶,莫秀才在堂屋练字。
“他怎么来了?”
肖二哥第一个发现李秀才往这边来。
顿时一边磨牙,一边往兜里摸石子儿,自打会用石子儿后,他便有了一个习惯,将石子儿放在身上。
“别打,”肖乐一边顺着木梯下去,一边道,“在家门口打,那不就说明是咱们干的吗?”
肖二哥想想,确实如此,于是又把石子儿揣进去了,“幸好四妹跟大嫂他们出门了。”
否则就得碰上这个畜生。
“哟,这不是李秀才吗?”肖乐吊儿郎当地走过去,他因为干活儿的关系,身上有些脏,手上也不干净。
李秀才眼中闪过不耐与厌恶,被肖二哥看个正着,他一下就炸了!
“老三,离人家远一点,人家可是秀才老爷,咱们这一身污秽,可会脏人家的眼。”
话是这么说,可肖二哥却一把揽住李秀才的肩膀,李秀才吓一跳,汗味儿从肖二哥身上传来,让他的脸色也难看起来。
“是吗?可我觉得李秀才不是那样的人,”肖乐也从另外一边伸出手拽了拽对方的衣服,“啧,瞧瞧这衣裳面料多好啊,二哥,等我有钱了,我给你们每人置办一件!”
肖二哥非常感动,也用那脏兮兮的手在李秀才的衣服上,这里蹭蹭,那里摸摸。
偏偏李秀才这衣服是月牙色的,非常显脏!
“你们、你们!”李秀才急速后退,脸色难看低声喝道,“实在是有辱斯文!”
“什么意思?”
肖乐一脸不解。
“李秀才,你说点咱们能懂的,我们不像你,满腹经纶、饱读诗书,”肖二哥使劲儿搜刮着脑子里记得住的形容词,“我们就是粗鲁的庄稼汉!”
“我、我找莫秀才。”
李秀才顾及自己的形象,即便再生气,也没有指着对方的鼻子叫骂,他可不能在和莫秀才见的第一次面,就丢了脸。
“谁找我?”
莫秀才在听见院子外的声音时,便放下笔出来了,走到院门时,他听出肖乐兄弟似乎比对其不喜,所以故意逗弄对方,便停下脚步,没有立马出来。
如今听对方说是来找自己的,莫秀才带着些疑惑走出院门。
李秀才抬眼看去,只见对方身如玉树,果真是容颜如玉,难得一美公子。
他又想到自己身上被肖乐兄弟“摸”出看来的脏渍,脸上有些挂不住,不过还是整理了一番衣衫,上前拱手道。
“我乃李明,是咱们镇最年轻的秀才,听闻有远方客人来此,想咱们两年后都会上府城参举人应试,便前来拜访。”
这文绉绉又有些听得人皱眉的话,让肖二哥和肖乐一左一右地站在莫秀才身旁,略有些不善地看着对方。
这让李秀才十分恼怒。
“原来是李秀才,”莫秀才微微拱手回礼,脸上神情微淡,“早有耳闻,如今见,倒也如我所想。”
李秀才闻言有些自得,“我不才,中秀才功名时才二十岁,不知莫秀才何时中秀才的?”
他以为对方是听闻自己多年轻就中秀才了呢。
莫秀才听完这话笑了笑,“如此说来,李秀才中秀才至今已有六年?想来参加了两次举人应试吧?”
“是啊,怎么还是个秀才。”
肖乐啧了一声。
李秀才脸都绿了,他深深吸了口气,扬起下巴,“我并未参加,不过我夫子说我早晚都会成为举人。”
“那就提前恭贺了,”莫秀才不咸不淡地回着。
见他对自己并无兴趣,甚至是“藐视”后,李秀才拂袖道,“莫秀才真真是傲才啊,你可知我认识多少秀才?又可知我在县城的地位如何?”
肖二哥听不下去了,正要说话,就听肖乐道,“这我知道,李秀才同人去喝花酒,酒后充大,要为友人结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