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璎沉默了几秒钟。
苏璎:“你要我舔你的手吗?”
议员阁下很淡定, “过程如何无所谓,你也可以先找个合适的容器——考虑到你没法控制这些血液的温度,当它们落在你手上的时候, 会立刻洒得满地都是。”
血?
苏璎叹了口气。
苏璎:“我其实是问你介不介意, 我没那么——”
她早就有心理准备。
毕竟假如是一件非常普通的事,对方不至于非要在那种时刻提出来。
既然有那种无法拒绝的要求,这事恐怕会有些奇怪,或者会给人多少造成一些伤害痛苦。
苏璎已经设想过很多糟糕的情况,眼下这种还不算最恶劣的。
暂时。
苏璎:“那就冒犯你了, 老板。”
说完凑近过去。
……说是舔也不太对。
因为那些据说是血的物质, 像是一堆即将融化但依然勉强维持固态的果冻。
苏璎一言不发地埋头啃着。
有些剩下的碎屑,她也没去傻乎乎地舔掉, 而是用手捏起来塞进嘴里。
虽然果不其然,那东西甫一沾到自己的手指,立刻就开始化成液体。
不过她动作快, 很快也都吸干净了。
苏天鹰低头看着她, “有什么感觉?”
苏璎眨了眨眼睛, “嗯……不太好吃。”
那些物质本身似乎是没有滋味的,就好像吞了一堆凝胶,然而过了一会儿,口腔里却留了一点苦涩的铁锈味。
那种味道甚至越来越浓烈, 直接冲上脑门,熏得整个人都有些发昏。
苏璎捂着脑袋, “是那个噬骸者的血吗?”
她没得到回答, 就直接晕了过去。
此时,安保团队的人和助理们也收到消息姗姗来迟。
因为杰奎琳的传送能力,所以他们从千里之外回来也只是一瞬间的事。
苏天鹰示意一位助理走过来, 接过靠在自己肩膀上的年轻人。
那位助理女士抱起苏璎,“我已经联系了他们,您是要准备启程了吗。”
虽然翼车被炸得灰飞烟灭,但庆幸的是,飞船停得很远,远超出战斗波及的范围。
另一位助理走过来,“您有受伤吗?”
议员阁下微微摇头,“你起草一个文件,发给驻帕顿星轨道舰队的总指挥官。”
……
皮洛星。
中心城市郊公寓区。
在一声巨响中,林溪猛然惊醒。
她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沙发上,身畔散落着抱枕,旁边还站着几个人。
迟了几秒,她终于反应过来先前发生了什么事。
有人闯进了家里,似乎是父亲的仇人。
他们提到父亲曾经让人催眠了顾女士,他的前妻,而顾女士似乎出身一个很厉害的家族。
还有那些让人不明就里的对话。
父亲好像要把她交出去,只为了换取复活哥哥的机会——
等等。
林河死了吗?
林溪意识到自己之前似乎是吓晕了,而那些人好像还没有杀死她,只是将她丢在了沙发上。
她抬胳膊撑起身子,浑浑噩噩地坐了起来,松软的沙发垫发出摩擦声,一时引来了所有人的瞩目。
虽然在她醒来的第一时间,他们也就都知道了。
林溪环顾四周,看到父亲面朝下倒着一动不动,也看不出是昏厥还是死掉了。
血迹在光滑锃亮的地砖上蔓延,颜色已经渐渐变深,似乎再过一会儿就会凝固了。
“……”
哪怕刚刚父亲说出了那些话,林溪还是下意识想去看看父亲是否还活着。
虽然她感到非常伤心。
以她的年纪,并没有什么听不懂的,联想一下前后对话,虽然其中有一些让人听着莫名其妙的地方,但基本上也能将整件事串连起来。
总之,对于父亲来说,他最在意的还是哥哥,是他和出身大家族的顾女士的孩子。
无论他是真心爱着哥哥,还是他想借助哥哥搭上豪门世族——
反正在他眼里,自己最多是个工具人罢了。
小姑娘难过地哭了起来。
周围的人似乎都在盯着她看,目光尖锐冷淡,审视意味十足,没有半点友好的氛围。
林溪一边想妈妈,一边又庆幸妈妈今天加班没有回家,否则说不定也会被他们伤害。
她畏惧着这些狠厉冷酷的成年人,也为父亲的寡情而感到无比伤心,一时间越想越痛苦。
林溪抱着枕头,泪水稀里哗啦地流淌而下。
“……咳!”
大厅里一个人清了清嗓子,“你们徐家太过放肆了。”
“啊?”
徐安冉坐在茶几上,俯身用手肘撑在大腿上,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
他指了指趴在地上的中年男人,“林宬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