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的,并不是着急的事。”
面对他这种温柔,梨子把头垂得更低了。
晴明望向她的目光不由得更担心,好一会儿才轻轻嘟囔,“女孩子的心思,真难猜啊。”
为了不让晴明担忧,梨子勉强打起精神说,“我只是在想,现在去,赶着饭点会不会不太好。”
“不用担心这个,”晴明毫不在意地说,“他们连杯水都不会给的。”
诶,这么抠吗?
“啊,太小气了。”
“不是小气,”晴明淡淡地说,“是厌恶。”
……
“啊,京都的大人们也太客气了,不过是送张比试大会的帖子,也要派来中位阴阳师。”
“要不说是平安京的人呢,大概中位遍地走,低位不如狗。”
一栋华丽的府邸门口,几个播磨流阴阳师怪声怪气地说着。
梨子鼓着腮,非常生气。堵在门口不让人进去,这种没有礼貌的事就不说了。这样阴阳怪气的说话,真是太令人讨厌了。
她看向晴明,后者嘴角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但是如果看向眼睛,就会发现里面流转着一丝懒洋洋的态度。
“那么,东西交给诸位了,我们就告辞了。”晴明说。
“咦,上届是不是这位大人带领贺茂家取得第一?他说他叫什么来着?”阴阳师们一副没听见的模样,还在叽叽咕咕。
“安倍晴明。”
“安倍晴明?”庭院中响起一道低沉的声音,梨子莫名地从这声音里,感到一股阴冷至骨髓的触感。
她扭过头朝声音处望去,在庭院掩着层层叠叠的花木后,一名十七八的少年,从铺满鹅卵石的小道上缓缓走了出来。他面容俊美,气质阴沉,整个人就像永远站在阴影里。
充满攻击性的视线短暂在梨子脸上停留了一下,就移到了晴明身上。
“好久不见,晴明大人。”少年目光逡巡着晴明,从他衣襟的徽记上划过,在两条枝条上停留了一瞬就移开。不知为什么,梨子觉得他似乎松了口气。
“你如今不必喊我大人了,道满。”晴明说。
“哦,为什么?”芦屋道满挑起一根眉毛,语气疑惑地问。
晴明微微一笑,看着对方故意暴露在光源处的徽记,“因为芦屋你也是中位阴阳师了。”
“原来是这样。”芦屋道满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衣襟,似乎才发现自己是中位这件事。
“我们道满大人是播磨流最年轻的中位阴阳师哦。”播磨流腿毛们迅速放起了彩虹屁。
“对啊对啊,一般都是三四十岁才能获得中位。”
“这样的青年才俊,整个国家也只有道满大人一人。”
“可是晴明大人也是中位阴阳师啊。”梨子忍不住提醒瞎眼的腿毛。
空气顿时静默下来,腿毛们这才发现自己忽视了一件事。安倍晴明在两年前就得到了中位的称号,那时他才十四岁。
播磨腿毛都用眼剐着多嘴的少女。
芦屋道满沉下脸,但只一瞬又恢复如初。他瞟了梨子两眼,似乎在把她的脸记下来。接着看向晴明,“帖子我会交给家师,晴明你还有什么事吗?”
对于他这么快就改变称呼,梨子惊讶地眨眨眼。
“没有事了。”晴明丝毫没有介意,脸上挂着微笑说,“那么,期待一年后的比试大会再见到您。”
“也许用不了那么长时间呢。”芦屋道满拖长语调,语气中写满了快问我啊。
但是晴明并不感兴趣,“这样啊。”他随意地点点头,“那么,告辞了。”
在他们转身之际,身后传来芦屋道满的声音,“过一阵我会去平安京,你不好奇什么事吗?”
“那么,平安京再见了。”晴明没有回头,只是伸手挥了挥。
芦屋道满紧紧抿着唇,阴鸷地盯着他的背影。
走出很远后,梨子问,“那个人是谁?”
“上一届阴阳师大会,他输给了我。那时他还是低位阴阳师。”晴明并没有觉得中位赢低位有什么好说的,只草草解释了一句。
他眸子里流转着一丝担忧,“你刚才出声得罪了他。他这个人很爱记仇。如果他真来平安京了,要躲着点他。”
“诶?”梨子觉得分外委屈,她只不过说了一下事实。
“所以,你要跟牢我哦。”晴明笑着睇了她一眼。
“我出门您也会跟我一起吗?”
“也许,”晴明笑容愉快,“雇我做侍卫的报酬很高哦。”
“需要钱吗?”
晴明扫了一眼一无所有的少女,斟酌了一下,“做吃的也可以。”
“您挑食吗?”
晴明瞥了一眼满脸担忧的少女,把原本的话憋了回去,“不挑。”
二月的风吹动着城中的樱树。未开花的树,晃动着树影映着姬路城的白墙灰瓦,在夜色下显得格外壮丽。
“可惜我们来早了。如果是三月,染井吉野樱盛开,花瓣掠过屋檐,是最难得的风景。”晴明说。
“我更想看平安京夜晚的樱花。”梨子无限向往地说。
“那不难,”晴明笑着说,“我可以陪你看一夜。我有个好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