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白稚一听有戏,连忙问道:“什么条件?”
姜霰雪将视线转移到季月的身上:“让我和他打一场。”
白稚:“啊???”
……这是什么奇奇怪怪的要求!
“让他跟我打一次,只要我输了,我就替你们保守秘密。”
姜霰雪知道,自己这个要求很无理,甚至是极其没有原则的。季月是杀人无数的罗刹,本该将他抹杀,再不济也应该将他关进监狱,使他永远不能再接近人类。
但他忽然想起师父对他说的那番话。于是他决定暂时放下原则与理智,仅此一次,做自己真正想做的事。
以季月的性格,应该不会拒绝他吧?
果然,虽然白稚有些犹豫,季月却是兴致高涨,一改之前意兴阑珊的模样,转而变得一脸兴奋。
“好啊,我正觉得云阴那老东西太废物,打得没意思呢。”
白稚立马瞪了他一眼:“你别瞎起哄!”
“阿稚你放心,我是不会输的。”季月边说边露出尖利的小獠牙。
白稚:我是怕你下手没有轻重啊!
“你不用担心,这一次只是点到为止,不会打得你死我活的。”姜霰雪淡淡地安抚白稚,右手已经慢慢按上腰间的剑柄。
白稚抬眸看看季月,又看看姜霰雪。
算了,既然他们两个都有此意的话……
白稚无奈地长叹一口气:“说好了点到为止啊!”
“当然。”
两道或冷静或雀跃的声音同时响起,不等白稚喊开始,二人的身影已经如疾风般瞬间袭向对方——
白稚又叹了口气,干脆拖着云阴的尸体,坐到一边翻他的药瓶去了。
***
这一场“切磋”持续了足足半个时辰,虽然最后的结果仍然是姜霰雪败北,但季月身上也受了几处伤,对他这个这个大怪物来说,能够造成这样的伤害已经实属不易了。
更何况他现在还是罗刹形态,与人类的时候相比要更加凶猛敏捷。
白稚觉得能够做到这样,说明姜霰雪在人类里已经非常强了。
“怎么样,还打吗?”季月挥了挥爪子,看上去玩得还挺尽兴。
真是难得。
身上同样挂了彩的姜霰雪第一次呼吸急促,他调整好自己的气息,然后收起剑,缓缓摇头:“到此为止,再打下去他们就快过来了。”
他这是在提醒季月,尽快变回人形,否则等苏木瑶和云岫那边的战场结束,他们就该一起过来了。
白稚也反应过来这一点,连忙跑到季月面前,强硬地将自己的手腕塞进季月的嘴里。
“快,快喝!再不喝来不及了!”
季月遗憾地撇撇嘴,虽然对变回人形这件事不以为然,但还是乖乖听话,握住白稚的手腕专注地喝起血来。
姜霰雪移开视线,默默等待季月进食结束。
很快,白稚的血便起了作用。连同之前脖颈处吸食的那些血液一起,在季月的体内游走流淌。他放下白稚的手腕,轻轻舔了下唇角的血珠,身体随着他的进食开始产生肉眼可见的变化,从指甲到瞳孔,一点点变回清隽昳丽的少年。
“阿稚,我饱了。”他餍足地眯起眼睛,像只晒太阳的懒猫。
“太好了……”
白稚终于放松地长舒一口气,随即双腿一软,无力地倒了下去。
“阿稚?”
“白稚!”
季月与姜霰雪俱是一慌,季月随即上前一步,稳稳地搂住白稚的腰。
“阿稚,你也该进食了。”
看着白稚泛红的脸颊,季月担忧地蹙起秀眉。
白稚闻言,虚弱地摇了摇头:“我、我不饿……只是有点热……”
“热?”姜霰雪一脸困惑。
“嗯……”白稚半阖双眸,声音细弱,身体软得像一滩水,“还很难受……”
又热又无力,整个人都像在热锅上炙烤一样。此时季月的身体仿佛一块寒冷的冰块,越靠近便越是清凉,令她忍不住想要更贴近一些。
姜霰雪仍是一脸沉思:“难道是中毒了?”
“……中毒?”白稚只觉得大脑一片模糊,连开口的声音也是黏黏糊糊的。
为什么这里只有她一个人有反应?难道真的是中毒了?可恶的云阴,居然只对她一个人下了毒,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白稚无意识地咒骂云阴的时候,季月突然奇怪地“咦”了一声。
“阿稚,你头上的角怎么变大了?”
白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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