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所以我想保护你。”
白稚看着对方脏兮兮的小脸,忍不住抬起手,轻轻擦拭他的脸颊,“就是这么简单。”
季月突然怔住了。
这是他自出生以来,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这个突然出现的奇怪女子,温柔地呼唤他的名字,温柔地抱住他,还温柔地说想要保护他。
……她是怪物吗?
男孩愣了愣,忽然开口:“是云阴叫你这么说的吗?”
否则他想不出还有什么理由会让一个人对他说出这些话、做出这些事。
“我怎么可能听他的话?”白稚嫌恶地皱了下眉,而后又定定地凝视季月。
“是我自己想这么做。”
她忽然握住小季月的手,掌心的温度让男孩为之一颤,腕间的锁链也随之发出细碎的声响。
“季月,我们一起逃出去吧!”
无论是这个地牢,还是这个噩梦般的幻境。
她都要和季月一起逃出去。
小季月微微发怔,旋即冷笑一声:“你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可以让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你这不是反派的台词吗?不对啊,在这里你可是受害者啊!
“这里不是云阴的伏日塔吗?”白稚问。
小季月挑了下眉:“准确来说,是伏日塔里的地牢。”
深埋在地下,黑暗阴湿,永远见不到光亮。
“没关系,我们可以偷钥匙。”
白稚打定主意,忍着疼痛故作轻松地说道。
既然暂时无法让季月醒过来,那就只能想办法先逃出地牢。说不定逃出去后季月忽然发现哪里不对劲,然后就意识到自己是在幻境中了呢?
“偷钥匙?”小季月重复了一遍。
“嗯!”白稚重重点了点头,“刚才那个人不是说了吗?晚上还会再来。到时候我负责吸引他的注意力,你就负责偷袭他,顺便偷走他的钥匙!”
小季月的眼眸微动:“你是说……你还要替我挨打?”
白稚被噎了一下,随即讪笑道:“不会一直挨打的,我也是会反击的啦!”
季月抿了抿唇:“……我会帮你的。”
白稚感动得快哭了。虽然小时候的季月更加孤僻,但果然还是对她很好。
无论什么样子的季月,都是她喜欢的季月。
两人定下计划,便耐心地等待男人的到来。
到了晚上,男人果然来了。
“居然没死……看来小畜生还是挺喜欢你的嘛?”男人惊讶地睁大眼睛,然后用力甩了下鞭子,“那这次还是先抽你吧!”
鞭子猛地挥下,白稚目光一凝,正要躲闪,一只细白的手忽然扯住了鞭子。
白稚立即望过去,只见瘦弱的男孩正站在她的身旁,一只手紧紧握住扎满铁刺的鞭子。鲜血顺着他的手心流了下来,然而他神色不变,只是阴冷地看着面前的男人。
拷在四肢上的锁链已经被拉到极致,甚至将他的手腕勒出了血痕。即便如此,男孩依旧尽自己所能地向前,试图将白稚挡到自己的身后。
“怎么?想反抗?你还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啊——”男人面色狰狞地一抽鞭子,抬脚便要踢向季月的心口。
白稚趁机一猫腰,凭借敏捷的身手迅速从男人的身侧溜了出去。
“小混蛋,居然想跑……”男人发现她跑出笼子,立马转身去抓,然而白稚根本不给他转身的机会,猛地一推便将男人推进了铁笼。
男人一个踉跄,狼狈地跌倒在季月的脚下。
现在他们的距离很近了,男人顿时想起那些被季月杀死的人和罗刹。
男孩俯视着他,发出一声轻笑:“想反抗吗?”
昏暗的光线下,他的面容既昳丽又可怖,宛如惑人的恶鬼。
男人来不及求饶,便没了气息。
鲜血慢慢渗进脏污的地砖缝隙,将地砖染成了深红色。白稚小心翼翼地打开笼子,用男人身上的钥匙解开了拷在季月四肢上的锁链。
小季月慢慢走出笼子,漆黑的双眸尽是茫然。
“走吧,我们一起出去。”白稚牵起他的手,对他笑了笑。
两个伤痕累累的小家伙,互相扶持着走了出去。
他们在漆黑的甬道里走了很久,却一直走不到尽头。
“怎么会这样?难道我们走错路了……?”白稚疑惑地停下脚步。
小季月轻声道:“也许这里原本就没有出口。”
“不可能,那那个拿鞭子的人是怎么进来的?”白稚立即反驳,“一定有出口,只要我们认真找……”
话未说完,她忽然看到前方的拐角处飘忽着一丝微弱的光亮。
“你快看,前面有光!那里一定就是出口了,我们快过去吧!”
“不会有的。”季月依旧这么说。
白稚立马恢复精神,一把拉起季月便向光亮传来的方向跑去。
胜利仿佛近在咫尺,光明只剩一步之遥。
就在白稚满怀希望的时候,她的眼前蓦地一黑——
随后便失去了知觉。
***
再次睁开眼睛,白稚发现自己居然正靠在笼子里。
她连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