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白稚兴致缺缺地掀了掀眼皮:“罗刹和人只是两种不同的物种而已,没有必要放在一起比较。”
“是么?”司枢做出沉思状,“你说的没错……某种程度上,他们之间的确没有什么区别。”
白稚心道,这里在场的三个都是罗刹,您在这儿一本正经地讨论啥呢?
“不过……我还是觉得,罗刹的力量要更为强大一些。可惜在头脑方面,人类还是略胜一筹。如果能够将这二者合二为一……”
司枢的声音低低缓缓,带着某种压抑的兴奋,“应该会产生一种全新的,更加强大的生命吧?”
季月微微一顿。
白稚慢慢看向司枢。
司枢在说这番话的时候,头是微微低垂着的。虽然白稚看不清他的表情,却还是看到了他唇边隐约的笑意。
这个人的想法……很可怕啊。
让白稚想起了现代那些沉迷基因实验的疯狂科学家。
明明身为罗刹,却会有这种奇怪的想法,白稚越发觉得司枢是个变态。
虽然心里已经将司枢划入黑名单,但白稚还是好心提醒了他一句:“醒醒吧,这两者有生殖隔离,结合不了的。”
司枢一愣:“何为生殖隔离?”
白稚不耐烦道:“就是生不了,不信你找头猪试试。”
司枢:“………”
为什么他总要和猪过不去?
季月依然不吱声,他牵着白稚的手,一点点无声收紧。
眼看着他们和苏木瑶等人的距离越来越接近,白稚拉着季月加快脚步,一边走一边将司枢甩在后面。
“总之不能生就是不能生,我劝你还是少想些歪门邪道比较好。”
白稚扔下这句话便和苏木瑶他们汇合了,丢下司枢一人站在原地沉思。
“生不生得了,可不是你说了算的啊……”
***
一行人又重新回到了遭遇突袭的地点。
虽然大雨已经停歇,但脚下的土地依然泥泞不堪。深红的鲜血洇进了潮湿的泥土里,偶尔渗出细小的气泡,看起来就好像大地在流血一样。
“怎么回事?罗刹呢?”苏木瑶看着空空如也的山路一脸懵逼。
白稚的表情也凝重起来。
她拉拉季月的衣袖,低声问他:“你不是在这里杀死那些罗刹的吗?”
“是这里啊。”季月微微俯身,对着白稚比划了一下,“就在你脚底这个位置,还掉了一只罗刹的内脏呢。”
“……”白稚恶寒地挪了个位置。
“那这些罗刹都去哪里了?”她越想越不明白,“难道没死透,又跑了?”
季月摇摇头:“不可能。”
也对,被季月碰过的罗刹不可能侥幸活下来,一般都是死得透透的。
——她除外。
白稚不动声色地瞄了司枢一眼,发现他的表情自然平静,全然没有一丝惊讶与疑惑。
像是早已预料到了这里的一切,司枢挑了挑眉,颇为遗憾地叹了口气:“真是可惜啊,看来我们晚
来一步。”
姜霰雪目光转向他:“什么意思?”
司枢弯下腰,仔细观察脚下的泥土,分析道:“很显然,这些罗刹已经消失有段时间了。一群罗刹的尸体为什么会凭空消失?要么是被人搬走了,要么就是他们自己逃走了。”
苏木瑶恍然大悟:“噢……有道理!”
白稚:“………”这不是废话吗?还需要分析?
白稚越发觉得这个司枢就是个外强中干的白痴,但苏木
瑶似乎还觉得他挺聪明的。苏木瑶严肃地看着司枢,摆出请教的姿态,“那你觉得是哪种的可能性比较大呢?”
司枢继续高深道:“无论是哪种可能,对我们来说都是很危险的。如果这些罗刹没死,那他们就一定还潜伏在山里。如果是有人搬走了他们,那这些人一定也是同伙,极有可能是另一群罗刹。”
也就是说,无论如何,这山里都还有一群罗刹在等着我们?”苏木瑶大惊失色。
白稚:“………”你是在配合他表演吗?
司枢沉重地点点头:“对,如果往更糟糕的方向考虑,说不定我们现在已经被包围了。”
众人闻言皆是一脸严肃。
虽然司枢说了很多没用的废话,但现在的形势也的确如此。只是这些潜伏在暗处的罗刹,究竟是自发行动的,还是受人指使的,就不得为知了。
白稚的余光扫过司枢腰间的玉佩和银哨,某个荒谬的猜测在她脑中一闪而过。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趁还没天黑尽快下山?”苏木瑶的眉头紧紧皱起,显然也意识到了此次形势的严峻。
如果罗刹的尸体是被其他罗刹搬走了,那么就说明这座山上还有更多的罗刹在等着他们。如果那些罗刹没死,那么就说明他们的生命力极其顽强,连被掏出心脏都死不了,这对他们来说无疑是非常棘手的劲敌。
这个时候,也许逃走才是最正确的做法。
但苏木瑶心里的正义之道不允许她这么做。如果她这个时候逃走了,那后来的那些上山者又会遇到同样的危险,到时候一定又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