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阳侯是当今皇帝嫡亲的舅舅,所谓“国舅”是也,自然也是太子的舅公了,娘舅家的长辈,那是实打实的皇亲国戚。因当今皇后并不为皇帝所喜,是以第一“后族”实为太后的娘家富阳侯府。
九曲长河图轻轻一振,就把富阳侯世子朱天相吐了出来。
“周公子,你还有何吩咐……周星辰!你藐视圣旨,欺君罔上,罪大恶极!如今太子殿下与小贤王殿下俱在当面,本侯看你还敢抵赖否!”
朱天相忽然被放了出来,生恐周星辰再抽他的耳光,便准备讨好几句,毕竟君子不吃眼前亏嘛。忽然见到太子与李钦儒都在当面,他这一喜非同小可,顿时精神抖擞,要当面揭露对方“欺君”的大罪。
然而太子、小贤王都似没听到一般。
“两位殿下,周星辰他狗胆包天,意欲造反啊!此事有微臣的数十名手下为证,张小亮,天月门、南州四家都也有人在场,当然,他们与姓周的逆贼俱是一伙的,或者会狼狈为奸……”
“殿下,周逆贼在青州时便与东平王府沆瀣一气,来南州后,不知他使了什么妖法,又与天月门、南州本土四大家打得火热,更还有得胜侯……两位殿下,周逆一旦谋反,那是要翻天盖地的啊!”
“住口!”李钦儒实在忍不住怒斥道。
莫说他熟知周星辰的性子,坚信此人决不会造反,便是此人真要造反了,那是能拿就拿的吗?
周星辰是什么人?一旦拿了他,便要牵扯到东平王乃至整个青州,更有大荒派这等超级大宗门,还有聚铁山这样深不可测的存在,甚至天月门、南州……
富阳侯世子错就错在不该拿“造反”来做文章,这件事的牵扯太大了,就算是当今皇帝李钦武亲临,只怕也不敢即刻拿下周星辰这个“逆贼”的。
朱天相若是死死抠住周星辰殴打、羞辱、囚禁他这件事,太子与李钦儒反倒不能轻轻放过周星辰了,毕竟富阳侯府是当今第一后族,他家的尊严不是谁都可以冒犯的。
朱天相并非愚笨之人,否则他也不可能成为侯府世子的,要知富阳侯的儿子少说也有二三十个。朱天相是误以为“天家”的尊严容不得一丝一毫的亵渎,他把皇帝李钦武看得太高了。
如今乃是乱世,各国刀兵并起,此际皇帝要顾忌的人、事实在是太多了,绝非可以为所欲为的。
故而周星辰是否真的“藐视圣旨”,其实不重要,只要他还肯为大元皇朝出力,那么其余种种都是细枝末节了。
朱天相傻眼了。
“朱副使请先出去罢,本王还有要事与我王兄、还有周公子商议。”
太子的眉头皱起,转过脸去,竭力不让众人察觉到他内心的厌恶:为了几件法器就敢下手击杀得胜侯的亲卫,瞧你这点出息!要知得胜侯一向深得帝宠,如今又领重兵在外防御姜国,这种时候谁敢去撩拨他谁就是蠢货,简直愚不可及!
朱天相一脑子的雾水,失魂落魄地朝外走去,忽然又惊觉了,猛回头哀嚎道,“周星辰,你还我的储物袋来!”
“什么储物袋?”
“你还敢抵赖?”
砰砰砰,朱天相双手把自己浑身上下拍了个遍,“两位殿下请看,连微臣身上的饰物都被他抢光了。此人之胆大妄为,简直丧心病狂!”
几名宫女慌忙低头,硬生生地忍住笑意。
苗儿却扭过头去,嗤嗤偷笑。
“星辰弟,这就过了!”李钦儒皱眉道。
“接着。”周星辰抛过去一只储物袋,又扔过去几件初品法宝。
朱天相伸手接了,明知自己最好的宝物已被对方截留,却不敢再抗声了,只得灰溜溜地出去。
“周兄,你来南州日久了,熟知此地各方的情形,请为本王与王兄说一说,如何?”
“殿下有命,敢不遵从。”
当夜,太子车驾暂驻于愁湖湖畔。
太子召见了张世子等人,并兴致勃勃地与众人一起登上麒麟岛,“探险寻宝”。
“星辰弟,你以为当今太子如何?”
李钦儒与周星辰已有许久未见了,自然要相聚一番。
周星辰沉吟道,“太子虽然年幼,但小弟从他身上看到了两个字。”
“哦?哪两个字?”
“一个“慧”字,小殿下悟性极高,聪慧之极。”
李钦儒点头表示认可。
“还有一个是“和”字。”
“和?”
“人常道圣君、仁君,太子年岁还小,自然当不起圣、仁二字,但小殿下待人接物如同春风化雨,和气自生,着实了不起。由此可见太子天性纯良,又不缺见地与手段,假以时日,或可成为一代圣主。”
“慧,和……嗯,不错!若是太子听到你的评价,不知有多高兴哩。星辰弟你可知晓,太子对你极为推崇的,每回与我见面都要问起你。蓝河谷一战,你在姜人阵中杀进杀出,屡擒上师,大涨我元国的威风。战报传回中州,太子便极力称颂,说你是元国炼气期第一人,大元皇朝的气运之子,还求着司马丞相要为你封侯哩!”
封侯?周星辰淡淡一笑,并不敢作此奢望。只因他与东平王一家过从太密了,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