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分作三伙随意走动,黄一鸣忽然拉着蔺小月跑到周星辰跟前,气愤愤地质问道:“周道兄原来竟是这般瞧不起咱们天月门吗?”
周星辰一时摸不着头脑,但转念一想便明白了,她指的是自己斥责天月门弟子怕死惜身、安于现状之事。便作出一个笑脸道:“黄师妹误会了!在下一介炼气期,对贵派岂敢有丝毫的不敬之意?只不过我青州也曾被姜人的兵锋所逼,几乎陷落,在下对于星月国的现状感同身受罢了。”
他话说得十分客气,黄一鸣一时竟无言以对,但终究难以释然,过了一会,这位小女修大声道:“但你还是瞧不起咱们天月门!是不是?”
周星辰闻言苦笑,连连摇头。
“咱们星月国中,确是有许多不成器的子弟,对外贪生怕死、畏敌怯战,对内恃强凌弱、巧取豪夺。但小妹要告诉周道兄的是:在星月国中,天月门里,并非人人都是如此的!”
周星辰忙道:“黄师妹所言甚是!今日在下所见的贵派子弟中,还是以热血豪侠之士居多的。至于蝇营狗苟之辈嘛,谁家门派里还没有几个?是吧!”
小女修黄一鸣被他好言好语的一说,心气平复了不少,但仍觉得哪里不对,总之就是不爽,说道:“我知道似周道兄这等人物的眼界都高得没边了,不过,我天月门中有一位师兄,小妹敢说他决不逊色于你这个青州炼气期第一人!”
周星辰微笑点头,并不接话,不愿与一个小姑娘争辩。
鬼蛇剑燕方回却好奇地问道:“哦?请问是贵派中的哪一位道友?”
黄一鸣、蔺小月抢着说道:“便是我晋俞师兄!”
“晋俞?”
周星辰、燕方回都没听说过此人,但他能令黄、蔺两个小师妹一起敬服,想来定是天月门中最出色的弟子了。
听到“晋俞”这个名字,那边的张世子与祝九山等人也走近来,见周、燕两个一脸的茫然,张世子笑道:“难怪两位不知,这位晋俞道友虽是天月门中最杰出的弟子之一,但他自来南州之后便开始了闭关,至今不曾出来。有人说他已经发过誓了:金丹未结,决不出关的!”
“张世子你胡说!”
腼腆怕生的黄一鸣此刻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儿,竟跳出来指斥张世子。
“一鸣师妹不得无礼!”祝九山正色呵斥道。
“无妨无妨!”
面对着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张世子毕竟不好与她计较,连连摆手道:“一鸣小师妹所言没错,本世子适才所言确是误传。原本只是要开个玩笑罢了,却没顾及到不该拿晋俞道友开玩笑,其实本世子对晋俞道友也是敬重有加的!”
能让得胜侯世子敬重有加、且不敢拿他开玩笑之人,绝非寻常人物,这下周、燕二人也对这个晋俞大感兴趣了。
尤其鬼蛇剑燕方回,他平生念念不忘要干一件“大事”,最是关注那些秀出同侪的年青修士,当即问道:“听张世子这么一说,在下也对这位晋俞道友大生仰慕了,可能与他结交一番吗?”
蔺小月、祝九山等人都望向黄一鸣。
黄一鸣为难道:“晋俞师兄虽然自闭关中出来了,但等闲不肯见外人的,只怕......”
她是小姑娘家,想到什么便脱口而出,若换成祝九山说出“外人”这种话,只怕张世子当场便要甩脸色了。
不过今日的张世子似乎心境不错,笑眯眯的说道:“我与周兄弟、燕兄等虽是外人,黄师妹你们可不是外人罢!不去试试怎知道他不肯见我等一面?再说了,鬼蛇剑燕兄,青州炼气期第一人周兄弟可不是什么泛泛之辈,总不至于辱没了贵派的这位晋道友吧!”
祝九山、蔺小月听出了他话中的不满之意,连连给黄一鸣使眼色。
他张世子是什么人?元国大军总帅的独子!他说一句话,天月门的高层大佬也会关注的。这位晋俞再是厉害,终究不过是天月门的一名筑基期弟子而已,张世子要见他都见不着?开什么玩笑!天月门的任何一位金丹期长老,张小亮可以说随时都能见着的。
黄一鸣等人把这个晋俞捧得太高了,张世子略觉不爽。
小女修黄一鸣的脸蛋唰的一下红透了,结结巴巴说道:“张、张、张世子要见、见晋俞师兄,自然是能见着的......”
一旁的阴护卫笑嘻嘻的道:“既然如此,就请这位黄小道友带路罢,我家世子日理万机,并非随时都有空闲的!”
黄一鸣哪敢拒绝,一步三回头的走在前头,蔺小月毕竟大了几岁,知道今日不能把张世子给得罪了,说道:“似这般要走到几时!一鸣师妹,咱们共乘一舟罢。”
蔺小月放出一枚柳叶似的小船来,晃一晃便有丈许长短,她拉着黄一鸣跳了进去。
周星辰跟着燕方回跳上他的鬼蛇剑,众人御器升空,朝着一侧的群山飞去。
一路飞越了十余座山头,已抵近星月国本土了,大家才在一座山峰的中部落下。
此山险峻无比,整座山势拔地而起,直插云霄,有如一柄巨剑般杀气凛然。
山腰上全是峭壁,并无路径,众人跳跃其上,虽不费力,但这般蹦蹦跳跳的却并不好看,张世子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