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元让老祖法旨,有事前来面圣。”
朱太后斥道:“老祖名讳,连本宫都不敢直呼。周冰侯你此后言行上须要谨慎些才好。”
“太后多虑了!”周星辰应声答道:“元让老祖慈祥可亲,更与我一见如故,便是当着他面,我也是这么称呼的。”
太后朱氏无话可说,沉下脸来。
李钦武问:“老祖法旨何在?是何旨意?”
周星辰回身朝大殿外招手道:“金童子道友还不快些进来?”
一身道袍的金童子板着脸跨进大殿来。
这童子本来对周星辰颇不服气的,无奈老祖令他前来传旨,他就不敢不来,再加上他先得了一条四级元珠鱼,进阶有望,故而为周冰侯跑跑腿也不觉得委屈了。
见他进来,皇帝、朱太后等人慌忙站起,满面堆欢地招呼他。
周星辰可以随意呼喝金童子,皇帝、太后等人却是万万不敢的。这个童子乃是李元让身边最为心爱之人,如若得罪了他,他在老祖跟前递上两句小话,谁能吃得消?
金童子也不施礼,一脸不耐烦道:“请皇后出来听旨。”
皇帝令人去请周皇后。朱太后、辛贵妃惊疑不定。
不久,皇后周氏到来。
这位皇后自是丽色,却服饰简朴,身边仅仅跟着两名年幼的宫女,完全不比朱太后、辛贵妃的满头珠翠,前呼后拥。
金童子祭出一卷法旨浮于空中,上面有几排金光闪闪的大字,喝道:“老祖法旨:皇后为后宫之主,一国之母,威仪不容有损,特令太子、八贤王世子、周冰侯三人为其筹建女卫……”
朱太后、辛贵妃脑中嗡的一下,面色惨白。
朱樽山、慕山紫面面相觑,李雯真神色不明。
“谨遵老祖宗法旨!”李钦武只得俯首躬身应了。
金童子将那卷法旨收了,转身便走。
这童子传递法旨的次数也很不少了,早已形成了定规:有那以灵石宝物贿赂的,他便把法旨赐下来,而对那些一毛不拔之人,他便只传旨意,法旨却是要收走的。
李元让的一道法旨便等同于元国皇室的圣物,有了这卷法旨傍身,其实无异于手握一面免死金牌,谁都不敢怠慢,更加不敢下手来害他。
周星辰早得了小贤王的叮嘱,自然知晓其中奥妙的,当即喝道:“慢着!”
他伸手一招,便将那卷法旨招了来。
金童子回身怒目而视:“周冰侯为何如此无礼?”
周星辰微笑道:“金道友莫要在我跟前弄那些花头,你当我真个什么都不懂吗?哼,敢向皇后索贿,你胆子不小啊!”
金童子理直气壮道:“都已是许多年的规矩了,怎可到我这里就改了?再者说,又非我一人如此行事。你便是告到老祖那里,我也不怕!”
“我告你做甚?本侯只是提醒你:皇后这里与别处是不同的,谁敢轻慢了,当心本侯的手段!再说,有那一条四级鱼儿就买不得你这卷法旨吗?”
提到元珠鱼金童子就无话可说了,大袖一拂,怒气冲冲地飞走了。
周星辰捧着法旨奉与皇后:“请娘娘收了法旨。”
周皇后取了法旨,交与身边的小宫女,微笑着温声道:“我在宫中早就听闻周冰侯的大名了,今日一见,果然是少年英雄。有你与钦儒皇弟早晚看顾我儿绍基,本宫无忧矣。”
“谢娘娘夸奖。微臣来时太子殿下曾有交代:若皇后娘娘在宫中有甚为难之事,只管传讯出来,太子殿下与臣等自然会尽一份孝心的。”
周皇后闻言大感欣慰,拭泪道:“我的皇儿终于长大了,已经能够保护他的母亲了……冰侯,你就与我皇儿说,我深居宫中,衣食又不缺,有什么好为难的?太子、皇弟、冰侯等俱为大好男儿,宜以国家为重,抵御外敌、安抚百姓才是你等该做的事儿,莫要牵挂我一介妇人。”
“普天下父母养育儿女,皆指望日后养老防身之用,娘娘与太子又何能例外?望娘娘念在太子的一片孝心上,务须时时保重。”
“冰侯说的是。我儿越发懂事了,我心中喜不自胜。”
周皇后与周星辰在这里一问一答,皇帝、朱太后等人只能在一旁眼睁睁地瞧着,却不敢有任何异动。
要知这位少年侯爷可是敢下手抢夺金童子手里的法旨的,而金童子敢怒不敢言,根本拿他无法,怎不令在场的几人心生畏惧?
随后皇帝传旨,令太子筹建的女卫进宫。
宛丘琳果然做了皇后近卫的两名大头目之一,率众女卫鱼贯而入,拱卫着周皇后气昂昂地回转后宫去了。
做完了这件事,周星辰辞别皇帝扬长而去。
李钦武、朱氏等人大受刺激,加紧了太子出兵兖州的谋划。
回到城外的元王府,周星辰向太子禀报了女卫进宫一事。有了这支女卫日夜近身守护着,周皇后那里就万事无忧了:李元让亲赐法旨组建的女卫,有哪个敢不服?
太子满心欢喜,连连道谢。
周星辰眼光一转,望见太子身边有个童子颇为眼熟,问道:“这是谁家的少年郎?”
那童子听了,慌忙上前来躬身行礼,自称名叫渠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