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的,像枸杞大小,后来慢慢地变红,便紫,最后颜色变黑,变成黑色后,味道甜美多汁。
他们小时候会去村南边的山里去摘这个,摘了来吃,当然也有调皮的男孩子,摘了那些刚长成的,去故意挤扁,然后呲出汁液来,呲到小姑娘脸上,那就是欺负人了。
萧胜天看着那小黑灯,自然想起小时候,小时候的顾清溪,水灵灵的,很多男孩子看在眼里都想和她说话,可是她性格内向,文静得很,不太爱搭理人。
后来他无意中发现她在那里摘小黑灯吃,吃得嘴角都是汁,明明是紫得发黑的小黑灯,吃到口中却是波光潋滟的红,又贪嘴又好笑。
他当时正是最为沉郁的时候,阴着脸,对什么都不开怀,看到她那傻兮兮的样子,倒是难得笑了,觉得好玩。
她一回头,看到他笑,来气了,低哼了声,跑远了。
她竟然生气了。
后来萧胜天偷偷地摘了小黑灯,用麻桃叶子包了,放在她上学的路上,然后躲在一边看。
她看到后,先是惊讶,之后四处看是谁的,眼巴巴地看着,纠结了好一番,却没捡起来,要走,走了几步后,又不舍得,最后还是捡起来了。
一时笑了:“你不是爱吃那个吗?”
顾清溪倒是有些意外:“啊?你怎么知道?”
萧胜天:“是谁小时候吃成花猫脸?”
顾清溪怔了下,之后猛地想起来了:“哎呀,我都忘了!你怎么还记得?”
又记起来小时候的小黑灯,眼前一亮:“难道——”
萧胜天扬眉笑了。
顾清溪明白了,当下想起小时候,感动之余,又觉得纳闷:“你到底是什么时候注意到我的?”
萧胜天听着这话,收敛了笑,望着远处,斑驳的城墙,崎岖的山岭,苍茫雄伟的长城犹如巨龙一般蔓延,紧贴着那古老的砖墙,仿佛能听到古代将领折残剑戟的悲壮。
萧胜天却记起来小时候,那个将地上摔碎的碗片捡起来递到他手里的小姑娘。
那小手中的碎碗片还带着泥巴。
抬头看,她有一双稚气清澈的眼睛,单纯地看着他,告诉他说你不要哭,我给你捡起来好不好。
萧胜天还记得自己当时说,我没哭,我是男子汉,怎么会哭呢。
他揉了揉她的头发:“我给你摘小黑灯去,吃吗?”
顾清溪看了看:“算了吧,我看得过去这边的垛口。”
萧胜天却已经起身了:“等着。”
顾清溪赶紧嘱咐:“小心。”
萧胜天笑了:“知道,放心好了。”
说着,他已经矫健地越过了垛口,过去垛口旁边,那边是一片斜坡,布满了野草矮木棵子。
这时候,那群学生中,有人便拿出来自己的画具写生,有人在那里大声唱歌,还有人拿出来吃的喝的,热热闹闹的。
顾清溪不放心萧胜天,对着那边斜坡上的萧胜天招手,喊道:“小心!”
萧胜天已经顺利到了那片长有小黑灯的斜坡,他摘下来一大把小黑灯。
而就在旁边,那位正写生的男学生,目光便落在了顾清溪身上。
草木葱茏,群山起伏,在那雾气迷蒙之中,古老的长城气势蔚然,而就在残破的城墙处,一个戴了遮阳帽的女子含笑看着远处,眼神清澈温暖。
他早就注意到了这对年轻情侣,画笔下寥寥几笔,勾勒出了刚才这两人的互动。
萧胜天很快回来了,回来的时候衣服上沾了野草,顾清溪帮他拍打过,两个人一起坐在那里尝这小黑灯,每一个都是颗粒饱满,汁水甜美。
“比起我们老家的,味道怎么样?”
“挺好吃的,但是……”顾清溪:“还是少了小时候的那个味道,说不上来,感觉那个时候,可好吃了,现在也就是一般好吃。”
“那是因为你嘴刁了,”萧胜天笑了下,看着那苍茫的远山:“小时候,吃什么都好吃。”
顾清溪想了想,也对,小时候,根本吃不饱,小孩子嘴里乏味,吃到一点带甜味的都是奢侈,这小小的野果,自然是上等好东西,现在好东西太多了,水果可以随便吃,再吃这些,自然没了小时候的味道。
一时难免有些失落,想着原来不是东西变了,而是人变了,可就在这个时候,萧胜天突然从身后拿出来一个东西:“看,这是什么?”
顾清溪拿过来,自是意外:“啊?凤仙花?”
她们老家年轻姑娘都会用这个染指甲,一般是采鲜花,混入明矾,再用蒜擦干净了指甲,将花泥泥在指甲上,再用大野麻桃叶子抱住,睡一晚上,第二天手指甲变成了娇艳的红色,比一般的指甲油好看多了。
萧胜天:“回去给你染指甲吧。”
顾清溪:“好。”
这边正说着,Mal却凑过来:“什么染指甲?”
顾清溪便指了指:“这个我们叫做指甲花,是用来染指甲的。”
Mal惊讶地挑了挑眉:“这个当指甲油吗?”
顾清溪点头,她看到了Mal的手指头,染着红色。
Mal:“会比我这个好看?”
顾清溪:“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