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代初,村里才从公社里拿来了一箱子一箱子的改革开放科普书籍,讲关于深圳改革开放的,才算把这个事普及到农村。
但是萧胜天现在就琢磨得这么清楚了。
这也是就是超脱于时代的见识和眼光吧。
她见自己哥哥看向自己,便道:“这些事,我听学校老师好像提到过,他说的是对的,以后改革开放,国际贸易,就是向国外卖东西,这个能挣不少钱,挣了外汇也是为国家做贡献,这是光荣的事,自己也能挣钱。”
其实学校老师哪里懂得这些,以后报考志愿,学校老师只知道让填物理化学数学,什么是国际贸易都一窍不通,有的以为会计学就是给大家伙记账的,全都稀里糊涂。
顾建国听着,不由对萧胜天敬佩起来,忍不住详细问一番。
萧胜天便在那里手把手地给顾建国讲,详细透彻地讲,听得顾建国敬佩连连,也开始琢磨着,甚至打听去首都的火车票需要多钱。
顾清溪就从旁安静地看着他,虽然现在的他还年轻,但是恍惚中,好像能和二十年后那个在财经节目上侃侃而谈的萧胜天对应上了。
正看着,他却突然望过来,倒是正好把她的目光逮个正着。
他沉吟了下,笑着说:“我就瞎说说。”
他还挺谦虚的……
顾清溪抿唇轻笑了下,起身去忙别的,不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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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家里待了几天,除了在家附近逛逛,基本都是闷屋子里学习,出去串门也没什么意思,昔日要好的小姐妹大多都定亲准备结婚了,也有的已经结了。
她的舍友顾红英果然嫁到了本村那个王满仓,王满仓上辈子就是一个混的,偷奸耍滑,人品不行,当时顾清溪劝过顾红英一嘴,但看起来顾红英自己本人也知道那人不成器,也没办法,家里人贪图王满仓家的彩礼,要让她嫁,她能怎么着?
上辈子,这王满仓后来和人勾搭,九十年代碰到严打,一口气关了十年。
顾红英结婚那天,顾清溪也过去了,新房里,顾清溪和几个姑娘正陪着顾红英说话,恰好听到几个妇女在外面说话,人多口杂,有人没注意,就在那里叨叨“挺好的一姑娘,嫁给王满仓这是糟蹋了”这种话。
当时大家都尴尬起来,顾红英也不自在,之后看看顾清溪,突然就红了眼圈,但是也没说什么。
其实当时在宿舍里,彼此关系已经有了间隙,如今见到,如意不如意的,少说话是对人家最大的体贴,你劝也好哄也好,说什么听在有心人耳中都能衍生出别的意思来。
倒是顾清溪出来的时候,迎面遇上闹亲的小年轻,农村闹亲的陋习,是见到女的就可以胡来,有几个看到顾清溪,眼睛都亮了。
平时不敢的,现在借着闹亲可以胡来了,有几个嚷着将带刺的桑子扔向顾清溪,弄得顾清溪头发上粘了好几个,还有几个凑过来说要做蹲人的游戏,幸好过来几个妇女掩护着,顾清溪赶紧跑了。
回到家后,萧胜天恰好在,帮着廖金月喂鸡,见到她,笑了:“头上怎么回事?”
顾清溪:“有人在那里闹新媳妇,我也被洒了,赶紧跑回来了。”
其实除了带刺的桑子,还有一些红碎纸片,黏在她头发上,她便有了绯红的喜气,看着娇媚动人。
萧胜天眼眸转深,轻声说:“以后少瞎跑,那些人开玩笑没谱。”
她当然不知道,隔壁几个村年轻小伙子,哪个不惦记惦记她,就算知道不可能,可私底下讨论总会讨论,都暗暗说也不知道这样的姑娘以后被谁娶到,那真是沾大便宜了。
每到这个时候,萧胜天就不太爱听。
甚至觉得她也太能招人了,宁愿她不那么好看。
顾清溪:“知道啦!”
听着不太情愿的样子,不过那不太情愿里透着乖软。
萧胜天:“过两天我送你回学校吧,在村里也没什么意思。”
顾清溪:“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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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两天,萧胜天和廖金月说了,便送顾清溪过去,路上停在一供销社,他问她要什么吗,顾清溪自然说不要,不过他还是带着她进去了,买了一支钢笔,两瓶墨水,还买了一些草稿纸笔记本,那本子和平时自己裁剪的不同,都装订得特别整齐。
顾清溪并不想让萧胜天花钱,难免嘀咕了一句,萧胜天来了一句:“不花我钱,那你想花谁的?”
顾清溪想说我花家里的啊,但看看他那个样子,没敢说。
他这个人其实有时候还是容易想多。
回到学校,放了这么多天,有人玩野了,有人一直努力学进步了,大家自然各有感慨,不过这个时候大家最关心的当然是高三年级考得怎么样,到底考了什么题目,今年题目难不难。
谭树礼考完后,一身轻松,继续和顾清溪一起做广播,做广播间隙,顾清溪自然问起来。
谭树礼:“还行,英语我觉得确实进步了,不过有几个没把握,数学最后一道大题没做出来。”
当下谭树礼便凭着记忆说了几道自己没把握的英语题,和顾清溪讨论,顾清溪想了想,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