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族和佃户,就算没有城墙,也少不了‘护城河’、陷阱带、瞭望台之类的存在!一旦有什么?事,陶家自家人就能自保!
经营出这样的底子可不容易,一些新荣的寒门,甚至是世家呢,看着有钱有势,也不见得攒下了这样一比家业!
这有些像后世的企业,一些企业的生意看起来并不打眼,资金都被压在了重资产项目,甚至这些项目的收益看起来很不怎么高!至少比起各处欣欣向荣、刺激人眼球、有各种噱头的项目,实在过于‘朴实’。
但这些项目足够稳妥,同时还不是钱的问题!多的是人有钱也没法进——如果有钱就能想做哪一行?就做哪一行?,有钱人就没有烦恼了!
陶师是陶家的当家人,作?为陶家说一不二的存在,如果不去和所谓的世家大族比,只在地方上耕耘,他足够过的舒服安稳的了!而这‘舒服安稳’,在这年头是极为不易的。
然而谁曾想,祸从天降,令人意外...或者说,这在这年头也没什么?意外的,杜规一伙在地方上行?事,原来的地界呆不住,跑到了陶家集隔壁!
一开始作?为外来户,杜规一伙与陶家集之间还隔着一些势力,并无直接摩擦。再加上陶家这样的老牌地方豪强根本看不上杜规这种地方上闹的,看着再热闹又如何,谁知道明天会是什么?
光景?
两方算是相安无事!
然而陶家集作?为一块肥肉,其实早早就在杜规一伙的谋划中了!杜规一伙要招兵买马,要养人,要扩大势力,一开始陶家并不接壤,再加上陶家的实力?也值得忌惮,所以‘远交近攻’,一副对陶家客客气气的样子,哪怕是与陶家周边的势力起冲突,也照顾陶家的感受,或者事先?说明,或者事后给好处,做足了样子。
然而,事情?也到此为止了!杜规一伙难道会是什么?善男信女,连朝廷都反了,遇到陶家这样的地方豪强就服服帖帖?之后,随着自身力?量不断膨胀,吃下陶家这股势力是必然的!
陶家有杜规这边策反的人,许下了好处无限,那些不姓陶的人真要转变立场也不难!
毕竟有眼色的都看得出来,杜规这边虽然是外来户,起势也不久,可人家后来居上,陶家这样没多少进取心,只能在地方维持自身的豪强还真不是对手!
旧船就要沉了,拿来做投名状又有什么?不可以的呢?
这种情?况下,趁着陶师去南边巡视产业,里应外合之下,杜规没付出多大代价就拿下了陶家集。等到陶师与一干亲信接到消息,说什么?也来不及了!
杜规当然没有把陶家数千丁口都杀了,不是不能下那个狠心,只能说可以,但没必要。杀了陶师和他嫡亲兄弟这一脉后,陶家人中没出五服,算是近支的,成年男丁被杀,剩下的妇孺全部卖掉,这年头人口买卖很?兴盛呢!
剩下的,血脉还算近的,一般打散了赶去做奴隶,杜规如今也算是一方势力了,底下不少苦役劳役,总有地方要人。最?后血脉远的不得了的,甚至姓陶不姓陶不好说的,待遇就和普通人差不多了。
种地、做工,和农奴差不多...这比他们过去的生活差一些(已经是远支了,在陶家的地界内最?多也就是不受欺负而已,真要说生活的比此时普通百姓好多少,那也是没有的,这一点上连世家大族都是一样的),但也能活。
能活的话,面对强大的、关乎性命的威胁,就很难做出强硬抵抗了。时间一长,消化掉陶家这股势力并不难。
这是杜规的打算,而对于出门一趟就
被‘偷家’的陶师就是诛心了!
杜规有通缉陶师,然而这年头朝廷的通缉令都不见得有多少效用,更别说是地方上的势力了!陶师没撞进杜规的势力,而是在几个交好人家躲藏,倒也没有实质上的危险——可对于陶师来说,事情?是不能这样算了的!
时人重视家族,认为家族才是立身的根本,国灭了,家还在,就不用担心之后的事!过去是怎么过的,今后照旧!
所以,灭家灭族的仇恨对于陶师这样的人来说,比灭国还强烈!
知道陶家数代积累毁于一旦,自己的妻妾、子女、兄弟全都死于杜规之手,陶师对杜规的恨意不知道多强!只不过对比杜规,他现在是在没有还手之力?,这股恨也就只能埋在心底而已!
然而这恨不会消失,只会随着陶师如同丧家之犬一样在外‘流浪’而越来越深!
陶师并没有放弃,他只是蛰伏了起来!他很?清楚杜规这样的势力真正能做大做强的终究是少数,‘兴也勃焉,亡也忽焉’的才是大多数...当然,只是这样被动等待杜规的灭亡,终究不是最好的办法。
不说人家什么?时候‘亡’,万一人家就不亡了呢?或者被招安,或者在地方上割据一方,他这一辈子看不到杜规败亡,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个灭了陶氏一族的人风风光光,而自己要像个老鼠那样躲躲藏藏...陶师绝对不愿意如此!
这就是陶师找上许盈的原因!
陶师了解到了许盈发兵的目的,又看到了许盈骂杜规的檄文,知道许盈要与杜规一战,特意来找许盈一行?的——一方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