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论‘杜贼’的选择,对李鸿祖和常凤来说只是这?场秘谈的‘开?胃菜’而已。因?为杜规的抉择与未来,至少现?在看来是和两人无关的。哪怕间接会影响到,那也是一系列连锁反应的结果,李鸿祖和常凤在这?里说的再多?,也无济于?事...那种情况大概只能被动接受罢。
李鸿祖和常凤最核心的,还是要讨论他们自己接下来的选择。这?是他们能做的,也是他们在这?江州、荆州、南豫州此起彼伏乱起来的时候,抓住主动权的唯一方法。
“如今杜贼西?来,于?令长看似是一桩祸患,可仔细思之...福兮祸之所伏,祸兮福之所倚。”常凤还是个老庄的推崇者,此时笑了?笑:“仔细想想,也不是不能变成一件好事。”
常凤极力鼓动李鸿祖趁着这?个机会建立一支县兵民勇队伍,平常李鸿祖没有由头,也没有钱财做这?些事。现?在杜规来了?,这?上面遇到的阻碍就都迎刃而解了?——有这?样的大贼在侧,组织一些人手自保无论也算不上错!真的做成了?,还能得一个‘干吏’的评语呢!
至于?钱财,问本?地大户要就是了?!
不然别说杜规盯上石城要过来,又或者官军过道了?,怕是因?为此起彼伏的起义,本?地变坏的治安就够喝一壶的了?——起义兵刚刚起来的时候,要打破旧秩序,副产物就是让世间原有的规则失效,世界先坏到极致!
一段时间内,世界并不会因?为‘正义且无奈’的起义军变得更好,反而会变得更坏。
这?种时候,地方上能有一支靠得住的武装力量维持秩序,这?是谁都不会拒绝的。
‘杜贼’这?一将威胁石城的选择,却能成全身在石城的李鸿祖...世界的吊诡总是在这?个时候昭示其无处不在的特性?。
这?个时候,李鸿祖和常凤都默契地没有提为什?么他们这?样想要一支武装力量...这?明明是很早以前?就有的谋划,只是此时才有机会变为现?实。但心机深沉的两人都没有说穿,都只是放在心里。
转过头去,李鸿祖为了?组织县兵民勇的事上下奔走,虽然中间有些
波折,但在他的周全之下,事情到底是成了?。
在这?一年,南渡小?朝廷格外艰难...羊明得偿所愿地在秋天迎娶了?皇后,而且皇后并不是袁家的女儿。迎娶皇后本?身对于?羊明来说不算什?么,他、以及朝野内外的人看重的都是这?事背后的政治意义!
这?样,这?个国家名义上地位最高的人,一脚踏在少年、青年交界线上的‘皇帝’,为迎娶皇后进行了?了?盛大的大典——虽然一再省俭,一再减少皇帝大婚的规格,但这?也是有底线的,既然是帝后大婚,自有必然的排场。
一轮又一轮的赏放了?出去,仪式本?身也是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流着金水。而这?个时候,朝堂诸君没人去想为了?支撑这?样的排场,地方上经历了?怎样的摧残。或者说,有人想到了?,但不能深想!
对于?已经陷在局中的人,无论是帝党,还是袁党,这?个时候注意力的重心都在抢班夺权上!
帝党自认为已经得了?先机,接下来只有亲政仪式一关要闯了?。而袁党这?边自然也没有就此放权的想法,权势着实是个诱人的东西?...不到最后关头,谁又愿意放弃呢!
这?个时候,仿佛是按下了?葫芦起来瓢一样,各地总有大大小?小?的‘贼匪’。剿灭一个,另一边又来一个...而到了?年底,这?些你来我往、粉墨登场的‘贼匪’之中,大多?数并不起眼,或者规模实在太小?,又或者只是如流星一样存在了?一瞬。
这?些贼匪之中真正成了?气候的,数来数去也就是刘纯和杜规两支罢了?。仿佛是双雄并立一般,到了?这?个时候,不少人投奔他们,而在建邺——高高在上的、看不到人间愁苦的建邺,那些‘贵人们’也把刘纯、杜规两个名字放在了?嘴边。
将这?两人当成是此时焦点的人没有想到,在这?样双星并立的光耀下,在小?小?的石城,有人于?阴影下积聚力量!
对于?此事的建邺诸人来说...他们根本?不知道‘李鸿祖’是何许人也,这?个时候的他们甚至连刘纯、杜规之流都没精力去处理了?。此时,建邺朝堂上的权力之争分明已经到了?白热化阶段!
成亲之后的天子?要亲政,事情就这?么简单!
而再三拖延的袁党也没法无限拖延,在冬至时举行了?亲政的仪式——仪式是举行了?,看似尘埃落定。但参加过仪式的文武百官都清楚的很,事情还没完呢!甚至这?之后的走向才是关键!
这?就像是现?代?社会里,一些原本?的□□国家要转为民主,对于?这?些国家来说,关键还真不是民众投票选出总统、议员什?么的。关键是,在投票完毕之后,输了?的一方承认对手的胜利、也承认自己的失败。
毕竟,能在□□转民主时站出来成为候选人的人物,在自己的国家都是有根基的!厉害的,手上有兵权也不奇怪呢!这?样的人要是对结果不满意,最后掀桌子?了?,之前?弄起来的‘民主氛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