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李益一行。就在李益一行人换班吃东西时,互相使了眼色,一下暴起,就要动手——他们也没有像样的武器,要么是路上收集的碎瓦片,弄出尖角,要么就是削的尖尖的木棒。然而只要有那个狠心,用什么武器其实不重要。
因为吃饭换班的关系,李益一行降低了警惕性,但他们本来就是□□湖了,这个时候也很快反应过来。扔下手里的东西,立刻拔出腰间的短剑,李益更是一马当先,一剑削掉了对方领头人的一只耳朵...他在外行走多年,若是没有保命的武力,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他故意没有杀人,因为他知道这种情况下杀人,很有可能就是双方杀红眼了,停不下来!这和穷寇莫追是一个道理。
当下大喝:“汝等要做什么!还不退下!”
这也是引起其他人的注意,那些有些资产需要保护的南渡者,都担心流民引起乱斗,所以虽然没有明说,却是会守望互助的——当然,情况太危险的话就不能指望了。
这种做法平常也够了,但没想到这一伙流民领头的一个十分强横,还要强来!
这里一乱,惊动到了许盈他们这边,羊琮冷着一张脸站起了身...他本来就因为裴庆一定要许盈出来心情不好(很难说他现在是在讨厌自己,还是讨厌这样的裴庆)。此时又生出乱子来,脸色就更难看了。
“何事喧闹!让人去处置!”
身边的人不敢去触羊琮的霉头,只能赶紧领命而去,不过一会儿乱子就平了。
裴庆似乎对这件事格外有兴趣的样子,命人去打听这件事的首尾——虽然现在这些流民就像是一个火.药桶,一点儿火星子就能爆开,但总该有那么个‘火星子’吧?
“孤倒不知改之有这样的兴致!”羊琮依旧是冷冰冰的样子。
裴庆倒是不躲不避,坦然道:“要说我也没什么兴趣,只不过是为了玉郎和自然罢了...他们平日随我读书,也是闭门造车。如今难得能四处看看,总该看些世情民风才是!这等事看着不相干,却是最该知道的!”
裴庆已经铁了心了!相比起难以赞同,也无法拒绝的羊琮,他显然要干脆果决的多!
许盈不知道裴庆和羊琮之间的机锋,但他并不能说裴庆有错...眼下世道是这个样子,很多事他可以避开,但不是他避开了就天下太平,他总是要知道的。
眼下氛围越发古怪了,就连罗真也轻轻皱着眉头...他一向非常聪明,已经看出了某种他不知道的古怪——当然,这并不重要,这世上的古怪多了去了!他从来没有兴趣一件一件去探听。
他有些隐蔽地看向了许盈,下意识的摸了摸耳垂,每当他有些焦躁的时候就会有这个小动作。
不一会儿,有打听清楚的仆从低声说明了事情前后首尾。
“真是刁民啊!”裴庆似乎感叹了一声,然后看向了许盈:“玉郎如何看?”
许盈眼睛比任何时候都迷茫,但语气却是干脆的:“我不知!”
那些攻击商队的流民是干了坏事,但这真的是他们的错吗?眼下的情况,大家都是求活而已。大家都能活命的环境里,当然可以轻飘飘地说‘刁民’‘坏蛋’,但现在,许盈像是嘴上千钧重。
除了一句‘不知’,竟再说不出别的来。
“好一句不知,到底是玉郎。”裴庆像是不满意许盈的回答,故意奚落,又像是满意他的回答,语气相当平和。之后并没有再逼许盈的意思,而是吩咐身边的僮仆:“去请那李姓商贾来,说我有些事向他打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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