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凡又问了一句,“可以带上我妹妹吗?我每次去镇上都带着她, 让她长长见识。”
郑川又说了一声“好”, 没什么反应。徐子凡同他说定了时间就在山脚下和他分开了,他可不喜欢盲婚哑嫁, 女子的婚姻在古代是一辈子的大事,比投胎都重要,他一定要多制造一点机会让两人相处着看看, 反正有他在, 也不影响名声。
这次徐子凡又是大丰收, 看得蔡氏、二房和村里人某些人一阵眼红, 都围过来看徐子凡采到了什么。徐子凡把东西一样一样小心地拿出来,像捧着宝贝似的,谁问他, 他就如实回答, 还说明那种药材是治疗什么的。大家都听不太懂,但有种不明觉厉的感觉, 看徐子凡的眼神都有些变了, 透着一种羡慕, 这读过书的人就是不一样。
胡郎中正好路过,瞧见徐子凡那些药材,捋着胡须点点头,“三郎不错,挖得挺好,炮制得也挺好, 几乎没损失多少药性,能卖上价。”
徐子凡笑说:“让胡郎中见笑了。”
胡郎中指了下自己的徒弟,“我来考考你,我这弟子今早有些不舒坦,你能否看出他是何症状?”
徐子凡闻言把药材放到一边,擦擦手,请胡郎中的徒弟坐到一边,伸手给他把脉,片刻后,看了看小徒弟的眼睛和舌头,沉吟道:“胡郎中,令徒应当是连续熬夜五日以上了,心率略快、血液黏稠、气血不畅,是以今日才会头痛疲乏、肌肉酸痛。无需服药,每日亥时前入睡,卯时起身,白日里多多走动,两日后便可缓解症状,五日后可恢复正常,可是?”
周围有二十多人静默听着,随后都看向胡郎中,眼中充满好奇。胡郎中诧异地点了点头,打量着徐子凡道:“确是如此,听闻三郎是自学成才,果然英雄出少年,非同小可。”
徐子凡起身拱拱手,“胡郎中谬赞了,我要学的还很多。”
旁人见徐子凡果然会看病,吃惊不已,忙问胡郎中:“胡郎中,徐三郎看的真对啊?”
胡郎中点了点头,“没错,要有一定功底才能看得这么准确,我也是天天看着我徒弟才能确定他是熬夜所至,所以说三郎诊脉很有点本事啊。”
徐家邻居家的老妇人抱着个两岁大的男童挤进来,说:“三郎,那你帮我孙孙瞧瞧,他这两天睡着总是惊醒、总哭,这是咋啦?是不是吓着啦?”
看病要花钱,村里人一般有点小病小痛就自己挺过去算了,谁也不会去看病,等到真严重了耽误干活了才会找郎中看一看,还生怕花钱买药,所以老妇人之前根本没打算找郎中看。这会儿一见徐子凡会看,便生了心思,徐子凡又不是正经郎中,看不好肯定不能收钱,看好了,她提些东西来道谢也就够了,能省很多。
徐子凡当然明白她的意思,不过他现在属于学徒级别?有人愿意让他看病怎么都是好事。徐子凡给孩子号了脉,又望闻问切一番,笑道:“大娘,你孙子没大事,就是要调养一下。平日这孩子常在屋子里不见太阳?你往后每日多带他在外头晒太阳,再每隔五日给他吃一回猪肝。买新鲜的猪肝切片,泡半个时辰的盐水之后煮熟捣碎,慢慢喂他,过段时间他就没事了,还能长壮实点。”
这说法实在是无法判断他真会看还是假会看,老妇人半信半疑地道了谢,叫儿媳妇把徐子凡说的记住了。接着又有一个不停咳嗽的老汉被他媳妇拉着过来看,“三郎,麻烦你帮我家老头子瞧瞧,他倔得很,说啥也不肯吃药,我看你刚才看的都说不用吃药,你瞧瞧我家老头子不吃药咋调理?”
老汉皱着眉不想看,“我就是凉着了,过几天就好了,看啥?”
徐子凡笑说:“陈伯,我帮您看一下,看不好又不收钱,您就当让我练练手?”
老汉闻言犹豫了下,看见媳妇、儿子都挺担心的样子,坐下伸出了胳膊,“那就看看。”
徐子凡给他号了号脉,微皱了下眉,说道:“陈伯,您这是六淫外邪侵袭肺系,如今肺气上逆,冲击肺道,不服药是不成的,只会越来越严重。近两日您开始咳痰了?再不治疗恐怕睡觉容易痰堵气道阻断气息,继而惊醒呛咳,难受不已。陈伯,要不您还是服几副药,我给您配便宜一些的。”
陈伯立即摆摆手,“不服、不服,哪有那么严重啊?不用吃药!”
胡郎中在旁边道:“讳疾忌医最要不得,老哥我给你看看?耽误了病情就麻烦了。”
“不用不用,我哪有事啊?身体好着呢,咱庄稼汉都是糙人,过两天就好了。”
徐子凡见他不肯也不生气,笑说:“那陈伯要是再不舒服随时来找我,我一般天快黑的时候就回家了。”
陈伯点点头,其他人大病没有、小病不想看,瞧完了热闹便都散了,对徐子凡的医术多少都有那么一点点认可,当然还没到信任的地步。徐子凡心里毫无波澜,耐心地把药材一一处理好,晾在徐父又多做的几个架子上。他做的时候,小莲在旁边帮忙,他就会顺嘴教小莲炮制药材的方法。
难得小莲挺有兴趣,学得也快,徐子凡觉得女子多学一些没坏处,起码学会了认药材炮制药材,小莲嫁人后可以多一项收入。所以他教得很认真,小莲也很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