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意定的初三去大姨家的机票, 因为北方的天气比较冷, 这又是小丫头第一次出远门, 时意为小丫头准备了很多保暖衣物, 靴子都带了三双, 还给江濯买了两件羽绒服, 羽绒服也就在北方能派上用场了,他们在A城都没穿过羽绒服。
时意收拾行李的时候说:“你别以为你体质好就什么都不怕, 我大姨他们那边, 冬天可冷了, 我有一两年过年是在大姨家过年, 第一次去的时候, 我是想着,还能滑滑雪什么的,但是真的到了那地方,我天天就在屋里缩着没出来过,哪里有暖气,哪里就有我,外面真的太冷了, 泼水成冰,再壮的汉子去了,也得乖乖待屋里。”
时意的规劝江濯接受了,其实时意说的很多建议, 江濯基本都采纳了, 何况只是多带两件衣服。
江濯倒还好, 时意主要是怕孩子受冻,里里外外全部都准备的很妥当,秋衣秋裤肯定要穿,羊毛衫,穿在里面的保暖马甲,加厚的连脚绒裤,上面再套个外套,这是离开A城时的穿得,坐在飞机上时,时意手上还拿了件粉色的羽绒外套,直接到小腿的那个长度,帽子围巾手套,也备齐了,这样飞机落地,直接给孩子套上,保准不冷了。
当然是不冷了,但是穿得厚厚的糯糯下了飞机也无法自由活动了,穿太厚费劲儿。
时意提前告知过大姨,所以时意下了飞机后,刚走出出口,就看到了表姐和表姐夫。
看到彼此,大家都笑了起来。
大表姐赵程程看到时意,叫旁边的老公去帮忙推行李,一起问好,互相介绍后,她看着时意怀里抱着的粉团般的小丫头说:“这就是糯糯?果然跟个糯米丸子似的,又甜又可爱,长得可真好,比我们家那丫头好看多了。”赵程程有个女儿,今年四岁了。
表姐夫叫周海洋,在电力公司工作,赵程程则在另外一家公司做行政,两人是相亲认识,一个镇上的,因为工作的缘故,住在市里,所以是由他们过来接时意和江濯。
周海洋开着一辆福特,把行李都放好后,时意和江濯坐在后座,周海洋开车,赵程程坐在副驾驶。
来到陌生的环境,加上天气又这么冷,晚上零下十几度,白天有个一两度都是暖和的了,小可爱此时在时意的怀里分外的乖巧安静,一点都不像在家里那么活泼好动。
时意一向怕冷,车上开了暖气后,瞬间就觉得活过来了。
时意忍不住感慨道:“还是这么冷。”
赵程程抿嘴笑,扭头对时意说:“等到家,有了暖气就舒服了。”
时意问道:“文文呢?大姨夫的腿怎么样了?”
“文文在她爷爷奶奶那里,你大姨夫的腿好多了,能正常走路,毕竟老了,不能剧烈运动,要注意休息,别的没什么大碍。”赵程程一脸笑意,不时看一眼江濯,怕对方觉得受冷落。
周海洋把车弄成自动驾驶模式,也参与到了聊天中,周海洋比较会来事,说话也好听,问时意和江濯现在都在做什么,时意也都一一说了。
赵程程听到江濯是网络安全工程师,对时意说:“我之前不是听你大姨说,是保镖吗?难道我记错了?”语气纳闷,神情不解。
时意不好意思地说:“之前是我搞岔了,我以为他是当保镖的,后来聊了聊才知道是做旁的,搞技术的。”
赵程程和周海洋都被时意给逗笑了。
“你们这日子过的,咋过的,稀里糊涂的。”但毕竟是别人家的家事,他们调侃一两句,并没有追根究底问个没完。
时意看一眼糯糯,把她递给江濯,让江濯抱一会儿,他自己揉着胳膊说:“不说我们了,嘉嘉呢?是不是该上大学了?高考完怎么也没听他说考哪里了。”
一说到弟弟赵嘉,赵程程一脸愁容说:“高考完了就跟着你大姨夫在地里弄那些蔬菜,死活不上了,说是学不会,死记硬背也就语文说得过去,其他怎么教都学不会,老师没办法,他也是没办法,只有一身的蛮力,我看在地里干活倒是挺开心的,把你大姨,还有我,都愁死了,想让他去读个职专,他也不想去,说是读了也没办法毕业,现在大棚里忙时都会请工人弄,用得着他。”
时意知道这个表弟,和大姨大姨夫一样憨厚老实,但是学习不行,有一把子力气,不过很听话,从不惹是生非,招猫逗狗都不干。
其实时意这个表弟,小时候是很聪明的,上小学的时候门门成绩第一,后来五年级的时候半夜发烧,烧的厉害,被发现后去医院已经晚了,用了比较猛的药才把人保住,后来烧虽然退了,但伤了脑子,人有一点点迟钝,学习也一落千丈,看书看久了还头疼,大姨和大姨夫也没强逼他,马马虎虎的读了初中,那个时候熬夜看书,还能勉强及格,但到了高中基本上什么都跟不上了,要不是有一把子蛮力,他这样的在学校肯定是要被欺负和瞧不起的。
表弟不愿意去读职专,肯定也有他自己的想法,时意是理解他的。
其实不认识表弟的,认识他后,只会觉得他有点呆,有点虎,并不会觉得特别不对劲,和常人基本没有什么差别,但认识从前的表弟再看看现在的表弟,大家只会觉得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