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纹有一段时间没上过这节课了。
他找的神仙代课太全能, 上课从不误点, 下课笔记全面。以至于当他听到俞铭寒说有事代不了课, 导致他在自己不得不拿着课本走进教室上课的时候, 脑子里都感觉有些恍惚。
……像他这种加进了专门代课群的人, 再临时找一个代课也费不了多少功夫。但是说实话,经历了俞铭寒的代课服务, 他对其他代课已经有点看不上眼了。
包括给别人代课的自己。
他把课本放在桌子上, 开始等着上课铃响。
同样的, 讲台上的李教授也在等着上课铃响。
在他的记忆里,那个老爱戴着口罩的“陈纹”一般早早就会进教室,坐在教室后排等着他开始讲课。
然而在今天,那位一直好学的“陈纹”却一直没有到场。
——不会是……自杀了吧。
李教授脑子里突然就闪过这样一个念头, 让他止不住地心惊肉跳。
李教授安慰自己,或许是人家今天不巧就起晚了。毕竟对当代大学生来说, 踩点上课的人可不少。况且最近也没听说有什么农院学生想不开自杀,导致学籍作废的。
那位“陈纹”同学这么好学, 就凭着对农学的热爱, 那也不可能会有轻声的念头啊。
李教授这么想着,但是直到上课却也没见到那位“陈纹”同学。他突然有点慌了, 于是站在讲台上问:“你们班的陈纹呢?他今天怎么没来上课, 是不是突然有事请假了?”
讲台下的陈纹一愣,下意识举手:“那个……老师, 我在的啊。”
讲台上的李教授看见陈纹, 心里松了口气:还知道请代课, 说明人孩子现在肯定还是好好的。
他朝着陈纹摆了摆手,示意对方可以把手放下了。再次开口时,他的语气轻松了不少,还带着点抱怨的意思:“陈纹那学生也真是的,花这个冤枉钱请什么代课啊。我知道他是个好同学,没事肯定都会来上课,请不下来假直接和我说一声就好不就行了。花这个钱请代课,不如把钱省下来给自己买点好吃的。”
陈纹:……
陈纹:!!!
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的陈纹瞪大了眼睛:老师,你看看我啊!我才是陈纹啊!我才是你的学生啊!!!
——他请的代课太神仙,以至于此时此刻,连任课老师都坚定不移地认为俞铭寒就是他。
……
与此同时,另一个教室里,俞铭寒安安静静地坐在姜梁边上,等着讲台上的王教授上课。
给机械设计系上课的王教授没开始讲课,反倒是站在讲台上翻动着班级的花名册:“俞铭寒,俞铭寒来了么。”
按着以前点名缺课的标记,王教授张口就点了俞铭寒的名字。
虽然上节课和班里其他人说了叫人过来上课,但他也不清楚俞铭寒这节课有没有来。
……碍于现在居高不下的自杀率,旷课顶多给他扣扣平均分,不能直接取消对方的考试资格。于是,这也直接导致了某些内心膨胀、觉得自己天下无敌的学生一旷就是一学期。
俞铭寒举起手:“到。”
王教授把手上的花名册合上,放到边上的讲台上:“俞同学啊,在我的课上见到你可真不容易啊。”
“你这么一直旷课,是对我有意见呢,还是觉得自己已经掌握了全部知识,连旷课都旷得有恃无恐呢?”
旷课确实是他的问题,俞铭寒现在还真不敢回答。他一声不吭地坐在那低头听训,然后想着另一个教室里的农学课,心里没有丝毫悔改的意思。
“行吧,我自觉自己的课上得还行,我就当你已经掌握了课本上的全部知识吧。”王教授扬声道:“起来,我现在就出几个问题考考你。”
王教授记着上堂课学过的东西,张口就问了个问题。
俞铭寒对答如流,看着还挺有底气的样子。
王教授:一看就知道是有人上课前提醒过他,让他回去看书。现在看着还挺淡定,也不知道再问下去还能不能有这份心境了。
王教授如是想道,直到十分钟后——
王教授想着一定要给俞铭寒一个下马威,题越出越难,然而站在讲台下回答问题的俞铭寒一如往昔,看着还是回答他第一个问题时的淡定。
那越出越难的题到了他的耳边,似乎都等同于“一加一等于几”这类的简单问题,回答到时候连犹豫都是没有必要的。
王教授把课本上的难题都出了,挂念着自己还得教育俞铭寒“学无止境”的这个道理,咬咬牙出了课本知识范围外的东西。
俞铭寒还是那副表情,回答的语气不带一点停顿。
王教授:……
王教授:题既然都已经出到这了,那就必须继续出,出到他答不上来为止。
讲台下,听着那两个人一问一答的班级其他学生都惊呆了:不是,这个俞铭寒居然有这么牛掰的么?!
有人听得怀疑人生,觉得这会儿连题都有些听不懂了的自己简直就是在浪费青春,白读了这几年大学。也有人听着听着忍不住掏出了手机,想让全世界都看看他们班这个大佬,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