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脾气,同样的倔,就僵在那里,气场凝重的寨老头发都掉的更快了。
忽然间,巫嵘感觉腿上一凉。低头看到那条小青蛇缠在腿上,护主似的威胁露出毒牙,跃跃欲试要给巫嵘来那么一下子。巫嵘还没反应,外婆那边骤然爆发出一句愤怒呵斥的老苗话,不过一秒刚才还雄赳赳气昂昂的小蛇火烧屁股似的蹿了下去,蔫巴巴垂头丧气自己爬进了墙角罐子里,只露出个尾巴尖。
气氛似乎又僵硬起来,外婆扭过脸,不再看他。
“你看,这不挺好的,挺好的吗。”
寨老求生欲很强地想要缓和气氛,突然间吊脚楼下起了阵喧哗声。寨老侧耳一听,脸色骤变:“不好。”
他二话不说急匆匆走了出去。屋子里就留下巫嵘和外婆。老人不说话,她神情冷冷的,抿着嘴,似是发呆又似透过墙壁在看什么东西。半晌,她终于动了动嘴:褪下了满是刺的冷硬外壳,露出老人的衰老疲倦:“小咪,听阿哒的劝,走吧。”
“这寨子就要没了。你是翠翠唯一的儿,要出了什么事,翠翠得恨我一辈子。”
说完这句话,老人便再不开口了。而喧哗声也到了门边,只听三声敲门声,外面人忧虑恭敬道:“巫婆,引勾巡山时中招了,耽搁到现在阿彩她们都解决不了,只有您才能救他的命。”
“进来。”
几个苗男用简陋树枝绑成的担架抬了一人进来,刺鼻恶臭味顿时充满了整个房间。只见他腹部高高肿起,像是怀了孕一样,但又不同。肚皮薄得像张纸,隐约可见里面流动的浓浆,还时不时有血管似的长条从皮肤下游过,顶的肚皮上如同布满了凸起的血管经络。
那人疼的满脸冷汗,面容惨白,进气多,出气少。眼睛和鼻子都在向外流血——等到七窍流血的时候,也就到死期了。
外婆却是不慌不忙,看了眼便吩咐其中一人找枚熟鸡蛋过来。自己则在巫嵘的搀扶下勉强坐起,口中不知念叨着什么,把小青蛇捞起,掐开它的嘴,将毒牙在那人人中处一按。
本来男人气若游丝,眼看就要不行了,剧毒注入后更是浑身抽搐痉挛。突然他支棱起身,开始大吐狂吐,恶臭弥漫,他吐出来的竟都是些类似豆腐渣似的黄沫子,掺着血丝,里面有许多蛔虫似的长条白虫,被吐出来的时候还在扭动。
“起火塘,全都烧了,灰埋在寨东枫树下。”
在外婆吩咐下那些人立刻将混着虫子的呕吐物收好,这时去寻鸡蛋的人也回来。应该是刚刚煮好,鸡蛋还冒着腾腾热气,被巫婆拿到手里,放在那人已干瘪下来的肚子上滚。她口中念念有词,下到肚脐,上到胸部,细致又缓慢。足足五分钟她才终于停手。
那枚熟鸡蛋被寨老拿去,他小心拨开蛋壳与蛋清,露出蛋黄给外婆看。巫嵘也看到了,只见蛋白内侧乌黑如墨染,膨胀变形,与蛋黄交接处竟附着一层密密麻麻针尖大的黑色虫卵。
外婆看了眼,点头:“蛋黄拿去喂公鸡,蛋清蛋壳放火塘里烧。引勾只要回去后每天喝草药,一周后就没事了。”
解决了这事,巫婆再也坚持不住,昏睡了过去。巫嵘则被暂时安置在村中一座吊脚楼上——之前的道路崩塌,他至少要呆上一周。寨老也前后脚到了,抽着旱烟凝重把寨子以前的事讲给了他听。
灵异复苏初期时死了很多人,寨子这边虽然离城市偏远,没有那些一传就死千百万人的大鬼,但也熬得极其艰难。每天都有人死去,但最令人绝望的却是以前用的那些蛊基本都对鬼没有作用,偶尔有一些有用的都极为珍贵,培养不易,还在世界阴气越来越重的情况下死了很多。:,,.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