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对方有说,如果旁人看到这一幕恐怕被他的容貌惊吓到。灵异复苏中,鬼的实力最强,鬼王以的鬼展现自己死时的样貌。只见这鬼上脸上都是血,皮和脸皮被吃掉一半,露血淋淋的骨,眼球脱,由零丁神经相连,身上的肉腐烂青黑,有当年蛆虫钻的小洞。
他在将老人扶回沙发后原本打算立刻离开,但老婆婆的手却抓在他只剩骨的手上,不肯松手。那一声声呼唤如杜鹃啼血。几十年过去了,母亲已经看不到了,固执又倔强地等待对方的回应,就像一丧子的母狼。浓重阴气令浑身发颤,任何看到的人与鬼都心生动容。
人鬼殊途,死后的鬼与生者本不该相见。鬼饱受阴气怨念影响,失去理智,即使再见亲人恐怕也只血腥屠杀。到鬼将鬼王等级才能恢复理智,但世上千千万万的鬼,又有那些能进阶到这个层次。他只是厉鬼罢了,如果不是这次机,恐怕到泯灭也记不起等他回家的母亲。
“妈妈,是我。”
“我回来了。”
鬼反握住的手,轻声低语。被撕裂的喉咙发的声音沙哑干涩难听,但在那位母亲的耳中却不亚于天籁之音。忍不住痛苦声,受过太多苦难的眼中早已流不泪水,只有撕心裂肺的嚎哭声,无比心酸无限苦痛,都在这一刻得到释放。
哭,哭的孩子果然死了,死了几十年,牺牲在了战场上,再也无长大,无娶妻生子。
哭,哭的孩子就算死了,他们母子俩也能有再见面的机。的孩子终于回来了,无是人是鬼,那都是的孩子啊!
鬼潮无差别侵袭四大联邦各个安全区,令仅存的还保有理智的能力者们绝望不已。但快他们就发现这些鬼们的古怪。他们和往常不同,不再是那些失去理智,被怨念阴气控制,血腥疯狂的鬼怪。这些已死之人清醒过来,他们不是在入侵安全区,而是在回家。
在这个年代,谁家有牺牲在战场上的人,谁家有心酸苦痛的过往。灵异复苏带给人们无尽的痛苦战争,却也给了那些已死之人继续留在世上的机。谁能说死去的人就不是人了?只不过怨念阴气自发附着在鬼身上,令他们失去理智与意识罢了。
“这是,这是为什么?”
随处可见人与鬼痛哭相拥在一起,原本已经做好牺牲准备的安全部特警们拿着武器茫然站在街道上,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今天发生的一切都远超过他们的想象,和他们这辈子接受到的育,看到的世界都截然不同。
从昔日英雄堕落,无数天鬼隐藏人间,分不清是人是鬼,再到鬼潮汹涌澎湃袭来,但这些原本是死敌的鬼们却都恢复了理智,和往常不同。这一切的一切都让人们的世界观一再颠覆,无所适从,不知该如何是好。
“是我眼花了吗?”
金陵安全区战场上,陈血手咕哝着揉了揉眼睛,使劲眨了眨,满怀疑惑:“为什么我感觉灰雾好像淡了不少?”
是真的,原本浓郁到遮蔽天日的灰雾真的消失了不少!仔细看才能发现那漫天灰霾雾气点点滴滴着鬼潮涌去,那些负面情绪竟然全被鬼们吞噬吸收了!
对人来说是极坏的,影响他们情绪意志的雾气,对鬼来说却是恢复理智的良药。世间之物尽是如此,彼之蜜糖我之□□,正如人类的命运。偌大的种族不轻易就消失灭亡,天鬼死后化作最纯粹的能量回归天坑,而人死后却成为鬼。
如果按照正常的历史线来看,就算全世界的人类都被鬼面花的花粉影响,难逃今天一劫。但人死后变成的鬼们却因此重获理智,继续与天坑斗争。
就像能算尽天机的人也永远无改变命运一样,你每改变一些东,反倒可能促成最终命运的到来。相对的,你越是期望尽快促成某个结果,到来却更可能适得其反。就像这次一样。鬼面花的粉末令鬼们恢复了理智,而那些花粉变淡消失后,陷入疯狂绝望的人们又逐渐清醒过来。
这场能令人亡族绝种的灾难已悄然解开,就因为在最关键,最恰好的时间点,在巫嵘指挥千万鬼潮进入人间。除此之外他什么也做,却正正踩在命运转折的节点上。
桐傅远的脸上再了容,风带来的消息令他望天空。越来越稀薄的灰雾背后是漆黑天幕,万千星辉璀璨,如成千上万的眼睛注视着这颗星球上发生的一切。千万年前它们就在那里,千万年后它们仍旧在。
“您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切,对不对?”
他自言自语,声音轻,不知是在同谁对。
“天若使其灭亡,先要令其疯魔,对我的一切计划,您都并不阻止,是不是早就看到了如今的结果。”
脚步声在除桐傅远外空无一人的和平节晚现场响起,每一步迈的幅度与力量都几乎等同,步伐间暗含某种规律。而桐傅远却痴痴仰遥望天空,有望来者,而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太可怕了,您真是可怕的存在。即便有完全恢复记忆与力量,您也是那般强大。”
桐傅远呢喃道,脸上露几分苦,感叹道:“感与那位谈感情,这就是人类与我们天鬼的不同吗。”
身负桃木剑,手执拂尘的傅清与手持脊骨剑的南不知何日现在场,正他来。一人一魂的身影时而交汇融合,时而分开,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