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团子偏了偏头,随后就主动凑脸过来,对着申珏的脸颊左右都亲了一口,亲完后,他很是心满意足地继续趴了下去,“爹爹真好看,真香。默默都不想把爹爹还给阿爹了,如果爹爹是我的媳妇儿就好了。”后面那句话很含糊不清,即使申珏离他很近都没听清。
“什么?”申珏问。
默默立刻说:“我什么也没说。”他抬起小肥手捂住了自己的唇,眼珠子有些不安地转来转去。他刚刚怎么把心里话说出来了,要是被阿爹听到,他屁股上的毛就保不住了。
小孩子的精力来得快,去得也快,默默趴在申珏的身上,没一会就真的睡了过去,但申珏没什么睡意,他睁着眼看着上方的床帐,心中思绪万千,像一团线,还是怎么理都理不清的线。
不知过了多久,申珏突然感到怀里的重量一轻,身上少了个小孩,多了一只浑身雪白的小鸟。
他半抬起头,有些愣看着怀里的鸟,但很快,他眉头就拧了起来,这小鸟姿势怎么那么奇怪?
申珏见过鸟,但那些鸟都是睡在树上,一只脚蜷缩,单脚睡在树枝上,再不济,也是窝坐在窝里睡,他从未见过有鸟睡得翅膀摊开,白眼翻着,两只脚还朝着天。
这是死了吗?
申珏试图去探对方气息,可不知道是他方法不对,还是什么,都没有摸到气息。他又伸手轻轻推了推怀里的小白鸟,“默默?默默?”
一连喊了十几声,怀里的小白鸟一点反应都没有。
申珏眉头蹙得更紧,他沉思一瞬,立刻抱住小白鸟,翻身下床,连鞋子都没穿,就冲出了屋子,“天君,你在哪里?”
这里就三间屋子,申珏推开了中间的屋子,里面没人,他又推开了最右边的屋子,终于在里面看到了他要找的人。他要找的人正坐在床上,对方似乎听到了动静,一边拿起旁边凳子上的外衣穿上,一边说:“阿珏?”
申珏直接冲到对方的面前,把手里的小白鸟递了过去,“你看看他,他是不是……死了?”
天君垂眼看向申珏怀里的小白鸟,看了一眼后,透着不正常绯红的脸上浮出一抹淡笑,“没死,只是睡着了。”他余光一瞥,瞥到了申珏没穿鞋的脚,脸上的笑立刻就褪了下去。
他立刻伸手把申珏拉到床上坐着,“你怎么不穿鞋?”说着,他要把自己的靴子给申珏穿上,只是还没碰到申珏的脚,申珏就先神情冰冷地说:“我不穿你的鞋。”
天君拿谢的脚一顿,他放下鞋,侧头看向申珏,语气平静且温和,“那也不能不穿鞋到处走,我帮你拿鞋过来,好吗?”
申珏还没有说话,他又补了一句,“孩子最喜欢有样学样,默默虽然现在睡着了,但其实外面的动静都知道。”
这句话一出,申珏明知道对方是故意的,但也只能沉默不语。
天君见状,便穿鞋出去了,申珏低头看向手心里的小白鸟,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什么鸟睡觉能睡成这样?孩子最喜欢有样学样,岂不是那个当阿爹就是这样睡的?
既然都到了对方阿爹房里,申珏干脆把手里的小白鸟放到了枕头上,放上去后,他还准备把被子扯上来一点,盖住对方的小肚子。
他一扯被子,床角处一件血衣就露了出来。申珏看到了那件明明是白色,但现在几乎完全被血打湿的衣服,眼神微变,随后他直接一把掀开了被子。
床单上也全是血,床上还放着好几条染血的纱带。
门外传来动静。
申珏抓着被子的手慢慢攥紧,他牙齿轻轻一咬,转过头看向走进来的人。不是他的错觉,对方的脸色现在实在很差,除了脸颊处有不正常的绯红,整个人都很白,是那种几乎要透明的白,连唇色都很淡。
天君自然看到床上的被子被掀开,他先顿了一下,然后走到申珏面前,蹲下身,先用净水术给申珏洗了脚,又拿手帕动作轻柔擦掉上面的水珠。
申珏看着对方那番动作,突然伸手扯开了对方的衣领。
一扯开,他瞳孔都不由一缩,对方衣领下的胸口缠着厚重的白绷带,而白绷带上面已经有了血色。
有血液透了出来。
除此之外,他还看到很多细小的伤口,那些伤口的位置跟他与天帝一战受伤的位置一模一样。
正待申珏还想细看,蹲着的青年已经抬手拢住了衣服,“鞋子穿好了,带默默过去休息吧。”
申珏闻言,给睡在枕头上的小白鸟单独设了个小结界,才重新看向对方,“你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天君抬起眼,长睫下的瞳孔隐隐泛着黑蓝色的光,他抿唇轻轻一笑,“没什么,受了伤罢了,你别担心我。”
“我没担心你。”申珏声音里憋着气,“你给我的羽毛不简单,对吧?那三根都有什么用?有一根是默默的,另外两根是你的吧,你都做了什么?”
他说完,见对方沉默不语,更生气了,气得他顾不得太多,伸手抓住了对方的衣领,“你那两根羽毛,其中一根是不是用来转移伤口的?另外一根……能知道我在哪对不对?”
天君低头看了下抓住他衣领的手,又看了下此时气得脸都些红了的申珏,他立即抿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