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珏闻言, 扭头看向谢知。
谢知很少特意提起林初砚,这话实在古怪, 他问的是林初砚的近况。
“他怎么了?”申珏惊疑不定地问。
谢知红唇勾了勾, “带你去看看他, 好不好?”
虽然他问的是好不好, 可是并没有给申珏选择。申珏被带进了之前他和林初砚住的宅子,宅子跟他一多月前离去前似乎并没有区别, 唯一有所不同的是,申珏注意到房中桌子上摆了一个花瓶,花瓶的花是绢花。
谢知把申珏拖到桌子前, 一手拿起花瓶里的绢花, 唇角扯了扯,“还真有闲情雅致。”说完, 他看向申珏,“阿珏,林缈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我们在这里等他好不好?”
申珏本想问他到底要做什么, 可张嘴,回答的却是“好”。
谢知轻笑一声,像是完全没有看到申珏眼里的震惊,他伸出手扶住了申珏的腰, 微微用力,把人抱到了桌子上,又抬手将桌子上的茶盏全部推倒在地。
申珏想说话, 却说不出,甚至只能看着谢知做那些动作。
这是摄魂术!
摄魂术跟**术其实差不多,只是中了**术的那个人被迷了心智后,当时是没有神志的,只能跟随施术者的心意去做事,而摄魂术中术后,神志清晰,能清楚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发生了什么,但依旧一举一动只能由施术者的心意,无法违抗。
申珏没想到谢知现在居然能对他施出摄魂术。
他极力想挣脱控制,可是没有用,他还是只能坐在桌子上,看着谢知伸手碰了碰他的脸。
……
他好像听到有人进门的声音,可是他连头都无法偏过去,只能看着眼前的谢知。谢知凤眸上挑,眼角留有情意,红唇分开,以不低不高的声音说。
“阿珏,喜欢吗?”
“喜欢。”申珏即使想咬住牙关,不让这两个字说出口,还是说出去了。
谢知低笑一声,手指轻轻抚过申珏的眼角,“我和林缈,你更喜欢谁?”
“喜欢声衣。”申珏眼神里全是挣扎,可话依旧清清楚楚,“声衣才能让我快.活。”
甚至话落,申珏眼睁睁看着自己主动搂住了谢知的脖子,以唇去碰触对方的唇,谢知故意避开,他还去追寻,寻了一会,失败了,他听见自己发出令人恶心的撒娇声。
“声衣,亲亲我。”
谢知闻言,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为什么要亲你?”
“因为我喜欢声衣,声衣,原谅我,我是太喜欢你了,所以才让林缈杀了你的,这样声衣才会跟我在一起,永永远远在一起。”
申珏搂着谢知脖子的手猛地握成拳,指甲几乎都要掐进肉里,可仅限如此,他无法反抗。
“那阿珏动一动。”谢知唇角带笑说。
……
绢花放进了另外一个花瓶里。
申珏终于能偏过头,他看到站在不远处的林初砚。他已经许久没有见到林初砚了,对方清瘦了许多,几乎像个披着人皮的骨头,若认真说起来,这屋子明明只有他是人,可林初砚却是最像鬼的那个。
原来是山做眉,水化眸的翩翩公子哥,如今山是枯山,水是死水。他定定看着这边,对上申珏的视线时,那双温柔的眼里不再有笑意,而半响后,他唇边渗出红色。
申珏目光顿变,他看着林初砚从站着,到慢慢弯下腰,看着对方唇角的血越来越多,最后衣襟上都沾满了血。
血之多,让申珏以为他要全身的血都要吐出来。
到了这一刻,申珏顾不得太多,只能用力推开谢知,却没想,跳下桌子的时候,他腿一软,跌坐在地。
申珏以手撑地,咬了咬牙,才站起来,他脚步虚浮地走到了林初砚面前,还未能说话,就听到了林初砚的声音。
“你真让我恶心。”
林初砚的声音很轻,但很清楚。他抬起眼,看申珏的眼神从之前的漠然到现在的厌恶,也许还有其他。
“初……砚,方才我是……”申珏一伸出手,他面前的人先动了。
林初砚往前走了一步,一手抓住申珏,一手从花瓶里抽出了绢花。他看到那朵被摧残过后的绢花,眼里浮出了泪,下一瞬,绢花上红色星星点点。
他手一颤,绢花落了地。林初砚笑出了声,他从低声笑,到变成大笑。随着笑声,他一脚踩上了绢花。
“冬日无花,我怕你回来觉得房中无生气,特意编出绢花,没想到这绢花还有如此妙用。”林初砚抬起眼,看申珏的眼神由厌恶转恨,“你们让我觉得恶心。”
身后传来脚步声。
谢知搂住申珏的肩膀,长眉一挑,凤眸里全是讽刺,“对不住了,没想到你今日回来得那么早,又让你看见不该看的。”
申珏想推开谢知,可是他又不能动了。
林初砚见状,慢慢松开手,他抬袖擦了下唇角的血,往后连退几步,眼神从申珏的身上移到了谢知的身上。他看到了谢知脖颈间的梅花印,那是谁弄出来的,他现在清楚得不能再清楚。
“你来找我,无非是为了你父亲的事吧。”林初砚继续一点点擦着唇边的血,眼神重新转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