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掉那个状元郎(22)(2 / 3)

那些最会捧高踩低的太监见到他,都变得乖巧听话,一口一个奉君,更别提宫外的那些百姓了。

“陛下在想什么?”

申珏想事太认真,连师舟走到旁边都没发现。不过他听到声音,就往旁边避了避。

他其实不明白师舟在发什么疯,毕竟前世他自尽前,师舟对他的态度很差,恨不得杀了他,处处羞辱他,可现在师舟却在他面前装出一副情深义重的模样,实在奇怪。

难不成重活一世,师霁这一世活着了,师舟就不恨他了?甚至还移情别恋,爱上他了?

可笑。

如果真是这样,那师舟的爱实在廉价到让人可鄙。

……

师舟看着申珏避开他的动作,眼神黯了黯,但下一瞬,他还是挤出一个笑容,“你不喜欢我碰你,那我就不碰你了,我们坐下来好好聊一聊好吗?”

可回答的他是申珏叫宫人进来的声音。

宫人进来后,师舟自然不能当着那些宫人的面说前世的事情,只能在旁边站着,等他看到申珏在龙榻上躺下准备入睡的时候,才磨了磨牙出去了。

日子慢慢走到了深秋,天气越来越冷,申珏精神也越来越差,开始长时间窝在了床榻上。佟梦儿怕申珏身体越来越差,便提前让申珏出发去南宫,师舟随行。

师舟知道申珏畏寒,所以这一路上一直在等申珏撑不住了,派人来叫他,可他等啊等,等到了快到南宫的时候,他等不下去了,直接钻进了申珏的马车。

正在换汤婆子的宫人瞧到师舟上来,吓了一跳,还没行礼,就被点住了哑穴。

师舟给他使了个眼色,又把人手里的汤婆子抢了过来。

他把宫人赶下去后,才往榻上看了看,申珏趴伏在榻,身上盖着厚厚的锦被,乌黑的长发如玄色绸缎一般散在榻上,掩住了大半张脸,露出的那一点点面容,肌肤苍白,毫无血色。

师舟定定看了一会,才小心翼翼地把汤婆子送入锦被下,做完这个,他又把自己的外衣脱了,钻进被子里。

他慢慢地把人抱到怀里,然后再把申珏那双冷冰冰的手放进自己的衣襟里。

申珏似乎被师舟弄得有些要醒过来了,长睫颤了颤,眉心微蹙。师舟一瞧,连忙运用内力,将掌心弄得滚.烫,再不停地抚摸着申珏的背,一边安抚对方,一边给人供暖。

也许是身体暖和了,申珏蹙着的眉渐渐又松开了。他安静地窝在师舟怀里。

师舟则是一直盯着申珏看,他终于又重新把人抱在怀里了,而且对方还不挣扎,也不拿那双眼睛恨恨地看着自己。虽然是偷来的安稳,可师舟已经很满意了。

前世申珏自尽后,他禁闭解除后,去喝了一夜的酒,就决心忘掉申珏。他兄长死了,申珏也自尽了,他想这场仇恨就到此为止吧。

可他是这样想,心却不受控制。

虽然他白日的时候不会想到申珏,可夜里的时候,他闭上眼,脑海里全是申珏。

申珏各种各样的模样,甚至他都想起了申珏坐在窗下,把手里的红绣缎小球丢出的样子。

那双苍白、骨节分明的手被红色衬托着,就像红梅树下的白雪,这么干净的一双手却偏偏是杀他兄长的手。

不对,那双手是想杀他,只是杀错了人,可申珏为何要杀他?师舟想不通。

他蹙了下眉,那双手拿的就不是红绣缎小球了,而是拿着常常出现在他梦里的匕首。

师舟始终记得申珏捅下去时,神情和动作之坚决。他从来没想过对方真的会自尽,其实他本想的是,红狐裘衣送出去后,他就准备放过对方,只把人关在承德殿就可以了。

可申珏眼含冷漠问他什么时候能放过他的时候,师舟却生气了,他自己主动放过申珏是一回事,对方痴心妄想想得到宽恕是另外一回事,所以他羞辱了对方。

现在回想,申珏是过分,可他师舟也不是好人,折辱人的法子有那么多,他却偏选了那一种。

他为什么会选那一种?还偏偏要在自己爱慕之人的面前?

单纯是报复?还是他都没弄懂自己的心?

他跟温玉容婚礼的前日,他熟门熟路地去了丞相府,坐在温玉容院子里那颗大树上。

温玉容坐在窗下,身影就投在窗纸上。

明日就是他们两个大婚的日子,可师舟心里却没有一点喜悦,他捏紧手里的酒壶,想了一下,还是从树下跳了下去。他走到窗户外,还没说话,就听到里面温玉容的小厮的声音。

“公子早点休息吧,明日大婚,要很早就起来呢。”

温玉容咳了两声 ,像是感染了风寒,“没事,画很快就要画完了,明日林副将会来参礼,我跟他说了,他会帮我把这幅画带进宫里。”

带进宫里?带给谁?

师舟觉得他不用想都知道温玉容要把画送给谁。

“玉容哥。”师舟冷不丁开了口,屋里立刻安静了下来,好半天,温玉容的声音才响起,“你怎么来了?”

声音里全是疏离,再也不是以前温柔的声音。温玉容跟他说话的声音比陌生人还要疏离、冷漠。

师舟盯着窗户上映出来的人影,仰头喝了一大口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