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送莲子百合粥过来,一起尝一点吧。”
“是。”申永澄说了话,可也没坐,只是偷偷看了申珏一眼。
申珏捕捉到申永澄的眼神,皱了下眉,据他了解,丞相一直夸申永澄极其聪慧来着。怎么现在看来,并不像个聪慧人?
申永澄发现申珏皱眉后,头立刻埋低了,大气都不敢出。
“坐吧,别傻站了,你来见孤,难不成是过来罚站的吗?那不如去骑射场站。”申珏语气冷淡地说。
申永澄这才连忙坐下,过了好一会,他才鼓起勇气说:“皇叔父看了儿臣送的礼物了吗?可还喜欢?”
“喜欢,你有心了,想要什么,待会直接去库房拿。”申珏说。
“儿臣不是想跟皇叔父讨礼物的。”申永澄顿了顿,“不过儿臣近日习武遇到许多困恼,身旁没人指点。”
他话说得含蓄,但申珏听懂了,申永澄是过来给师霁求情的。师霁自上次被罚后,一直处于关禁闭当中,师浩然并没有来求情,只是没想到申永澄第一个过来开了这个口。
“那就让师霁进宫继续教你便是。”申珏淡淡说道。
让师霁进宫也好,把人放在眼皮子下,总比不知藏在哪个暗处好。
……
翌日下午,师霁来承德殿谢恩。
不得不说,师霁习武之人身体就是强壮一些,那日臀部和大腿几乎都要被打烂了,现在才不到一个月,他就恢复了健康,走路也看不出有什么问题。
申珏有些艳羡地看了看师霁,转念一想,若他是温玉容,估计更倾向师舟吧,他现在这个破败身体,只让人倒胃口,谁愿意每日伺候一个走几步都喘的人?
这个境不好破。
申珏原以为他已经杀了师舟,现在看来更像是杀错了人,不过他需要印证一下。
如果印证出此师霁非真师霁,那么温玉容又在骗他,说不定早就跟师霁暗通曲款了。
师霁跟他泡过几次温泉,脸上并没有什么变化,大概那个易容并不怕水,也许只有特殊的药水才能卸掉。
“师霁,若不是过几日就是你弟弟的祭日,孤还不想那么快放你出来。”申珏看着师霁,冷声道,“希望你聪明一点,别丢了你祖父和你爹的脸。”
师霁呼吸加重了些,低头回了一个“是”。
转眼就到了师舟祭日那日,温玉容昨夜没宿在宫里,而是住回了自己的住处。
今日去拜祭师舟的人不少,还有朝中一些大臣,只是天公不作好,这日下起了暴雨。
申珏披着青色的披风站在廊下,看着从屋檐垂落的雨珠连串成一片,砸落在青灰色地砖上。
申永澄从远处走过来看到就是这一幕,他愣了愣,脚步甚至都停了下来。
在他印象里,他这位皇叔父总是懒洋洋地、没精神地坐着,躺着,很少有站直了身体的时候。
此时一看,才发现皇叔父站的时候,背挺得很直。
即使盛夏,他依旧穿得比常人多得多,申永澄即使已经穿得很少了,可才走一段路,后脖就直冒汗,但他这位皇叔父永远冷冰冰的,像一块冰一样,跟这个盛夏格格不入。
也许是申永澄看的时间太久了,被对方发现了。
申珏转过头,淡漠地看了申永澄一眼,凤眼冰丝丝的,冒着寒气。
申永澄刚想问安,就看到申珏又把头转了回去,仿佛没看到他一样。
申永澄:“……”
他只好往前走了好些步,离申珏很近了,才行了礼,“儿臣拜见皇叔父。”
“嗯。”申珏敷衍地应了一声,目光依旧盯着外面的雨。
申永澄爬起来,顺着申珏的目光看了看,并没看到有意思的地方,也许是他这位皇叔父心思太过深沉,让他看不透吧。
不知过了多久,长廊的另外一头匆匆走过来一人。
那人见到申珏就立刻跪了下去,“陛下,奴才有要事禀告。”
申珏转过头看着那人,眼神变了变。
申永澄见状,识趣地说:“儿臣先告退了。”
等申永澄离去后,那人才低声说:“陛下,山体发生塌方,温大人受了轻伤……”
“棺材呢?”申珏打断那人的话。
“奴才们趁混乱的时候,偷拿了一截腿骨。”
申珏扯了扯唇角,“做得好,尽快把骨龄推算出来。”
即使师舟的尸首已经成了白骨,但经验极其丰富的提刑官可以仅靠白骨推算出死者的年龄。
师霁和师舟相差足足有五岁,即使有偏差,也应该能测出一点。
他倒要看看,到底死的是师舟还是师霁。
“对了,温玉容伤得如何?”申珏重新把目光放在外面的雨水上。瓢泼大雨把庭院里的两坛荷花打得东倒西歪,实在是可怜。
“温大人伤到了手,伤势不重,只是师少将军为了保护温大人受了重伤,背被石块砸中了。”那人低声禀告。
……
温玉容惊吓过后,刚回到丞相府,还未松了口气,就被丞相叫去了。
他只能匆匆换了衣服,就急忙赶去前厅,一进前厅,温玉容却顿住了脚步。
前厅里的人似乎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