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的夜里是四个人一起看着,最近桑星河一直没出事,便调整了人数,换成了两个人。
他轻轻撞了下抱剑弟子的手臂,“这……没事吧?”
抱剑弟子想了下,“大师兄在里面不会出事吧?”
“大晚上能出什么事?他不是一个人在里面呆的好好的吗?”
抱剑弟子又往山洞里看了几眼,“要不进去看看?”
那弟子想了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
第二日来换班的人看到门口没人,不由愣了一下,但他们很快就反应过来,连忙进了山洞里面,结果就发现昨夜看守桑星河的两个弟子倒在了地上,人事不知,而桑星河则坐在床边,目光愣愣地看着自己的手。
那些人连忙抽出剑对着桑星河,眼神惊恐,像是看到什么怪物。
桑星河抬了下头,看清那些人的眼神后,脸色越发苍白,他无力地说了一句,“我没杀他们,没杀。”
其中一个人听到桑星河的话,大着胆子去确认了倒地两弟子的生死,发现还有呼吸后,松了一口大气。他们没有跟桑星河说任何话,只是把昏迷的两个人抬了出去。
岳鸿知道桑星河伤了人后,勃然大怒,直接上去找了桑星河,他不管桑星河是不是邪祟入体,但他要罚桑星河一顿,要不然别人该怎么说他,说他为了这个爱徒不顾旁人生死吗?
他当着众人的面抽了桑星河一顿鞭子,自认能堵住众人的口,可桑星河好不容易见到岳鸿,还只叫了一声师傅,就被劈头盖脸打了一顿,还是当着众人的面。桑星河尝到了口里的血腥味,可抵不过心里的难过。
岳鸿打完后,怒气消散了许多,他收起鞭子,对桑星河道:“你下次再这样,就不是一顿鞭子这么简单的事了,桑星河,你现在看看你还有一点大师兄的样子吗?世间这么多人,怎么偏偏你邪祟入体?入体都罢了,你心智还如此不坚定,你还想杀多少人?”
桑星河满头虚汗,脸色白得像一张纸,甚至唇色都是白的,他跪在地上,整个人都要摇晃,可岳鸿好像看不见,还在教训他。
他身上疼,心里也疼,为什么师傅不能关心关心他?他也很痛苦,他也不想伤人,更不想杀人。
“爹,你别罚他了,星河不是故意的。”申珏不知什么时候来的,他一来就挡在了桑星河的面前,“你要罚他,就连我一起罚吧。”
岳鸿本就打完了,现在看到申珏来了,便想着借坡下驴,不过面上还要装一装。
“胡闹,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就应该罚他,你没看到昨天守门的李承他们伤得多重?现在还下不来床,你让开!”
申珏不动,甚至更加用身体挡着后面的人,“爹,你已经罚过了,这不是他故意要做的,你就不要再罚他的,他一个人呆在这里,已经很可怜了。”
“他可怜?那别人不可怜吗?如果不是他那点破事,至于弄成这样吗?”岳鸿又骂了几次,才重重叹了口气,“我算没脸见人。”
他负手摇着头走出了山洞。
申珏见岳鸿离去,连忙转过身去扶桑星河。
“星河,你还好吧?”
桑星河浑身冒冷汗,他艰难地对申珏挤出一个笑,虚弱地说:“你不应该跟师傅顶嘴,他是为了我好才这样做的。”
申珏似乎有些生气,“再怎么对你好,也不能罚你打你,邪祟做的事,跟你毫无关系,爹这样做,根本就是无理取闹,他打你,难道那邪祟就被他吓到,再也不出来作恶吗?”
不会。
因为哪怕此时此刻,他的脑海里依旧有一个声音。
“你看到了吧,你师傅根本就不在乎你,他打完你都不看你一眼,就走了,这算什么师傅?还要故意当着所有人的面打你,呵呵,他只是想让自己拥有个好名声罢了。”
桑星河以手撑地,缓缓坐了起来,他眼睛黑黢黢的,像一汪深幽不见底的井,井面下是不能言语的挣扎和痛苦,不过数月,他从风光月霁的天罗庵大弟子沦为了被关起来的怪物,他们都怕他,师傅讨厌他,他杀了人,作了恶,他罪无可赦,他活着只会给别人添麻烦。
他长睫一颤,端丽的脸上流露出脆弱的神情,犹如一株上好的海棠花,却无辜遭受了风雨,本该受万人追捧,此时却烂在了泥里,谁都可以踩上一脚。
“小珏,你说我是不是不应该活着?”他幽幽道。
“你怎么能这样想?”申珏似乎被他吓到,担忧且着急地看着他,“星河,没关系的,你会好起来的,他们会祛除你体内的邪祟,只要祛除了,你就好起来了。”
桑星河勾了下唇,是一个极浅的笑,“可是我害了人,杀了人,我已经犯下了错,不管是不是邪祟,始终祸事因我而起。”他抬起手,用指尖碰了碰申珏的眼角,只轻轻一碰,仿佛如羽毛触面一般,“我还差点杀了你,小珏,我觉得我好不起来了。”
他眼眶变红,笑容却加深了。
申珏见状,直接抓住了桑星河的手,把对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脸上,“你不要这样想,你一定会好起来的,我相信你。”他顿了顿,吸了一口气,像是在做什么重要决定,“如果你真好不起来,也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