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珏觉得桑星河的这句话问得有些奇怪,他拧了下眉,才说:“还好。”
桑星河扬了下眉,“还好?他对你那么坏,还想杀了你,他死了,你不应该很开心吗?”
对于遇辞的死,申珏并没有太大的情绪浮动,不过遇辞死了,起码桑星河的命保住了,这点看来还是好的。
“开心。”申珏想了下还是说出了这两个字。
这两个字一出口,申珏就感到自己脖子上的手猛地用了力,他咳了一声,桑星河才连忙松开手。他歉意地看着申珏,“弄疼你了吧,抱歉,我刚刚头有些疼,手不自觉用了力。”
申珏拧着眉摇了摇头,“没事。”
他想从桑星河的怀里出来,可是他刚动,桑星河的手就收得更紧了。
“申珏。”桑星河低头凑在申珏的耳边轻语,“我睡了这么久,身体好虚弱啊,你渡点内力给我好不好?”
申珏觉得自己的耳垂都被对方的气息包围,他不自然地偏了下头,桑星河的话他听懂了。
“你才醒来,况且现在还是白日。”申珏伸手抵住对方的胸膛,声音细如蚊鸣,脸上有着微许的薄红,“过几日再说吧。”
桑星河却不肯放过申珏,“不行,我现在就想要。”
申珏垂着眼,神情透露出主人的抗拒,可是桑星河只是静静地看着申珏,不松手,也不松口,似乎就想看申珏会怎么选。
是答应,还是坚决拒绝?
许久后,他看到申珏轻轻点头后,眼里不由闪过一丝嘲讽。
桑星河抬手捏住了申珏的下巴,与眼神不同的是,他唇角是暖意的笑容,“真乖,真喜欢你。”
申珏看着桑星河,心里却莫名一慌,这慌意是从何而来的,他并不知道,可是留给申珏思考的时间并不多,因为下一瞬,桑星河就直接抱起了他。
申珏其实很厌恶这种抱来抱去的行为,他又不是没有腿,为什么要抱着他走?
……
桑星河把人压在床上,那双如秋水的眼眸里透出几分笑意,半响,他伸手扯下了床帐,掩住床内的一片春.色。
有诗云,“锦幄初温,兽香不断,相对坐调笙。”
又有诗云,“将柳腰款摆,花.心轻拆,露滴牡丹开。”
……
桑星河下了床,随便捡起地上一件外衣披上,日头西斜,先前有杂役过来送饭,似乎听到了些动静,便说把饭菜放在了门口。他缓步走到门口,打开门,果不其然,饭菜早已凉了。他便直接走出了房,路上有天罗庵的弟子看到桑星河,先是问好,随后看清桑星河这浪荡不羁的打扮,神情都有些愣愣的。
桑星河看了一眼天罗庵的弟子,便说:“我屋里的饭菜凉了,没见到杂役。”
那弟子连忙说:“我帮大师兄去叫人。”那弟子转身就要走,又被桑星河喊住了,“对了,我还要两桶热水。”
弟子头也不敢回,连连点头就跑了。
桑星河素来严谨,平日穿衣衣领都十分高,从未有敞开着胸膛的时候。他看都不敢多看一眼,怕对自家大师兄生了邪念,毕竟大师兄实在生得好看。
桑星河见有人帮他跑腿,便原路返回了,房里的味道似乎还有些浓,桑星河想了下,便打开了小半扇窗户通风,又点起了房里的香薰,这才走到了床边。
青色床帐里的身影若隐若现。
桑星河伸手轻轻撩开了青色床帐,床上人已沉沉睡去,露在锦被外的一截肩膀上有着或深或浅的梅花印子,在长发似有似无的遮掩下,透出几分靡丽之色。
桑星河目睹这一幕,神情却十分冷淡,甚至眼底还有一丝厌恶。他一直站在床边看着,直到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申珏被桑星河叫醒的时候,整个人都非常难受,他困倦不堪,身体更是疲惫,浑身的骨头像是被人拆了一遍,又重新接了回去,哪哪都难受。桑星河温声喊他,他只想把头埋在被子里。
“先起来吃点东西吧,待会我再抱你去沐浴,沐浴完再睡。”桑星河十分有耐心地哄道,“身上黏糊糊的,睡也不舒服,对不对?床上的被褥也要换一换,乖,起来吧。”
这番话让申珏想睡的心松动了。
他拧着眉,慢吞吞地拥着被子坐起来,睁着一双带有雾气的蓝眸,手在被面上乱摸,想找到自己的衣服。
桑星河见状,把一早翻出来的衣服递给了申珏。
申珏太困了,都没怎么看清衣裳,就往身上套,而套到一半,他突然发现手里是一件女人的衣裳。
申珏眨了下眼,有些迷茫地看着桑星河,他声音都是哑的,”不……不是这个。”
桑星河抬手摸了摸申珏的脸,“是这个。”他眼神温柔,语气也是那么温和,“我觉得你穿这个肯定很好看,我们的小珏以后都穿女人的衣服吧,这样,我会更喜欢小珏的。”
作者有话要说: 月底了,营养液要清空了,咳咳。
文中引用:
1.“锦幄初温,兽香不断,相对坐调笙。”——周邦彦《少年游·并刀如水》
2.“将柳腰款摆,花.心轻拆,露滴牡丹开。”——《西厢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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