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的表情,哑然失笑道:“嫂子,我都没难过,你怎么眼圈都红了?”
沈珠曦连忙侧过头去:“我没……我是被风迷住了眼睛!”
“嫂子……”李鹊放缓了声音,“多谢你。”
“谢我什么?”
“谢你做了大哥的妻子。谢我的嫂子是你,而不是其他任何人。”
李鹊直白的话语让沈珠曦红了脸庞,羞愧从她心里涌出,李鹊要是知道她和李鹜是假成亲,心里该怎么想?
“走吧,嫂子。”李鹊一扫先前的阴霾,露出和此前无二的笑容,“说不定我们赶回家的时候,大哥也回来了呢。”
沈珠曦配合他转移话题的话语,正想顺势说些其他不相关的话,一辆牛车恰好从一旁驶过。
牛车上身穿旧布衣的老汉轻轻拉了拉缰绳,神色拘谨地向李鹊打听一处宅院。
沈珠曦刚来此地不久,本也只是旁听一下,可她怎么也没想到,老汉说了半天,打听的竟然是周家的小院。
“老人家,你到那里去做什么?你是来投奔亲人的吗?”沈珠曦忍不住问道。
老汉嘿嘿笑道,一脸满足:“我买下了那里的院子,今日起要搬进去啦。”
“你买下了那里?”沈珠曦惊道,“可是……”
周家院子卖了,是谁卖的?周嫂知情吗?周壮的父亲也同意吗?
“可是什么?”老汉露出疑色。
“可是太巧了。”沈珠曦还未开口,李鹊带笑的声音先响了起来。他朝老汉拱了拱手,笑道,“这位是我嫂子,她和我大哥就住在老丈隔壁的院子呢。大家邻里邻外的,以后要互相帮助才好。”
“这确实太巧了!”老汉惊喜道,“我和老婆子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还要多仰仗你们。等我安顿下来后,就带着家里人来拜访你们,希望你们不要见外呐!”
他身后坐在牛车里的妇孺闻言,纷纷朝着车下的沈珠曦和李鹊投来好奇或怯生的目光。
“老丈客气了,乡亲乡亲,自然该亲。”李鹊笑道,“你们买那套院子是买对了,它原来的主人一直爱惜它,家具一应齐全,到处都干干净净的,你们买下它,花了不少钱吧?”
“不多,不多!”老丈连连摆手,粗糙皲裂的脸庞上露着朴实的笑容,“这家人急着出手,价格不高,还带了十八头猪仔,算上猪仔,这价格就很便宜了!”
李鹊笑道:“如此说来,老丈你还是撞了大运了,一般人可没有这么好的机会。”
“是啊,劳苦了一辈子,总算有自己的地儿了。”老汉唏嘘道。
李鹊又寒暄了几句,牛车才重新出发了。
“换个邻居也好,省得嫂子一人在家时,大哥总不放心。”李鹊说。
沈珠曦忧心忡忡:“可是……如果周嫂子回来了……”
“周嫂子有丈夫有儿子——还是两个,嫂子不必替她操心,人的日子,始终是要自己过的。”李鹊说,“更何况,这都这么久了,周嫂子还没回来。说不定是想开了,决定留在娘家不回来了呢。”
“……希望如此吧。”
两人回到李家院子,沈珠曦刚推开院子,李鹜中气十足的声音就从里屋里响了起来。
“你走开!沈珠曦回来了,沈珠曦!沈珠曦——你赶紧过来!”
沈珠曦心里的惊喜油然而生,她忘了抱怨李鹜不客气的召唤,快步走入了里屋。
“李鹜……”
话音未落,她就被趴在床上的李鹜吓了一跳。
李鹜**着上身,右侧肩胛骨的位置有着一条四五寸长的刀伤,李鹍手足无措地站在床边,手里拿着一条白色纱布,脚边还有一条刚换下来的旧纱布,上面除了膏药染色,还有斑驳的红色血迹。
“沈珠曦,他笨手笨脚的,你来给我换药!”李鹜没好气地说。
“你这是怎么了?!”
沈珠曦回过神来,强行指挥着发软的双腿靠近李鹜。她走到李鹜身旁,看着他背后可怖的伤痕,连声音也颤抖起来。
“你这是怎么了……”
“你别哭,别哭,老子叫你别哭——”李鹜一副头大的样子,咬牙切齿道,“你再哭,老子立马就死了!”
沈珠曦用力抽了抽鼻子,咬着嘴唇逼回了眼眶里的泪水。
“你把药和纱布给她,让她来,你出去吧。”李鹜命令道。
李鹍听话地把纱布交到沈珠曦手里,又把放在床头的一个打开的罐头指给她看:“药……擦……”
李鹍离开后,沈珠曦支撑不住发软的双腿,在床边坐了下来。
她看着李鹜受伤的肩胛骨,努力把不受控制涌出的泪珠憋在眼眶里。
“你这是怎么搞得?”她问。
“办事的时候疏忽了一下,没事儿,小伤罢了。”李鹜趴着说,“我给你带了虾滑茶……就是你说你在宫里常喝的那种,我放在堂屋的桌上了,你看见没有?”
他不说还好,这话一出,沈珠曦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
“你怎么这么傻!”
她忍不住在他腰上轻轻打了一下。她心里生气,可是用上的力气连平日的十分之一都没有。
沈珠曦用力擦了擦眼眶里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