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以为是新的有钱人,没想到是一家人5555”
“霸总姐姐出现了!姐姐我爱你!”
时间越来越晚,他们裹着厚厚的外套在外面坐了一圈,等待着极光的出现。大家开始闲聊,贺子炎和江淼架好了摄影设备,路远和凌一的二人转直播就没停过,闹腾个不停。
裴听颂给方觉夏泡了一杯热巧克力,又给他披了张厚毛毯,挨着他在直播屏幕的小角落坐着聊天。
他压低声音,对方觉夏说“方平戒毒成功,出来了,我不放心,还是找人盯着他。不过他好像也变了,一出来就找了份工作,而且没有回广州。”
方觉夏轻轻地嗯了一声,抿了一口热可可,抬头望着夜空。
裴听颂侧目,凝视着方觉夏的侧脸。每一次看他沉默,他都会想起从旧金山赶回北京的夏天,会想起那时候等待着一个拥抱的方觉夏。
“觉夏。”
听到裴听颂唤着自己的名字,方觉夏回头,轻轻地嗯了一声,问他怎么了。
裴听颂轻声问“你会不会想,如果当初没有发生那些意外,你的人生会更美满。”
毕竟他是一个那么害怕犯错的人,一定很想规避掉所有发生过的错误,如果有这个可能。
方觉夏笑了笑,“小时候想过,经常想,一直到出道的时候,我都会做类似的梦,不过后来就不想了。”
“为什么?”
看着裴听颂脸上的疑惑,方觉夏往他身上靠了靠,笑得很甜,“跟你说个故事。我小学六年级的时候,本来是作为优秀学生,被选中去参加市教育局举办的一个活动,而且要代表发言。”
裴听颂亲了亲他的发顶,“我们觉夏哥哥这么厉害啊。”
方觉夏嗯了一声,“为了那次演讲,我准备了一星期。谁知道后来,我居然发了高烧,几乎不能说话了,所以学校换了一个学生代替我。”
他长长地叹了口气,“那时候我很沮丧。”
“可怜的小觉夏。”裴听颂搂了搂他,“然后呢。”
“然后,因为没能参加活动,我只好在那一天的早上照常去参加周末奥数班。我每次都会从公园里抄近道,好巧不巧的,那天我遇到一个孕妇阿姨,我看见她站不住就要倒在地上,而且周围一个人都没有。”方觉夏难得绘声绘色地给他讲故事,很孩子气,好像真的回到了那一天,“我吓坏了,把她扶到草地上,然后背着书包满处跑,终于找到一个大人,帮我打了120,我们一起去了医院。”
裴听颂搂着他,认真听着故事,轻拍他肩膀,“你真是一个善良的小朋友。”
方觉夏继续说“我的课没上成,在医院等了好久,后来阿姨生了个小宝宝。”他有些激动,从裴听颂怀里起来,眼睛亮亮的,“你知道吗?那是我第一次摸到小婴儿的手,特别软,她攥着我的大拇指不松开,看着我笑。那种感觉太奇妙了。而且阿姨说,没有我,这个小宝宝可能就不会出生了。”
他说完了自己的故事,神色变得温柔起来。
“每当我为一件事感到后悔的时候,我就会把这件事拿出来想一想。”他再一次靠在裴听颂的肩头。
“其实我们都是经历的集合。一件件顺序发生的事件串联起来,塑造了现在的我们,如果这其中有任何一环发生了变化,我就可能不是现在的我了。
我没办法阻止坏事发生,也没办法阻拦遗憾的到来。但是我总觉得,这个世界是以一种无形的守恒秩序运转的,遗憾的背后或许藏着一份馈赠。这样一想,遗憾也就不算是遗憾了。那个站在话筒前背着发言稿的我,一定无法牵到那个小婴儿的手,不是吗?”
看着方觉夏夜色中温柔的面容,裴听颂仿佛看到他坚韧的那颗心。他想,这就是他最爱的人,这就是他的爱人最珍贵的一部分。
于是他笑起来,“没错,只有错过了那场演讲的你,才能守护一个小生命的诞生。”
方觉夏点点头,“所以我不会去想假如,过去的一系列事件序列让我成为现在的我,如果有遗憾,也是值得的。”说完他看向裴听颂,露出一个满足的笑,“因为我有你。”
“你就是这个不具名的守恒秩序下,我用遗憾换来的那份馈赠。”
如果没有那些苦难,那些独自等待和摸索的黑暗,或许他就无法遇到裴听颂。
如果是这样,方觉夏宁可不要假设中更加顺遂的人生。
裴听颂忽然间有点鼻酸,但他怎么都不想承认这一点,于是背过脸去想忍一忍,方觉夏问他怎么了,他只说太冷,冻得他鼻子疼。
“啊!极光!”
凌一的大嗓门几乎要回荡整个雪原。
“哇真的!好好看!”路远赶紧调整直播手机的角度,让粉丝们陪着他们一起看极光。
裴听颂也抬起头,沉沉的夜色中开始浮现出美妙的蓝绿色弧光,交错缠绕,层层荡开,原本一望无际的黑暗被染上了神秘又美妙的光彩。
夜盲症让方觉夏看不真切,只能在极光越来越多的时候,感觉眼前的黑暗仿佛蒙上一层虚渺又美丽的光绸,像是面纱。他忽然间想到了一起去看过的烟火,想到一巡的万花筒夜空,和现在一样,都是他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