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减刑的。”
“都是你,我们都是听了你的,什么招了,结果呢,却是这样!”刘彩云忍不住埋怨周家成。她都四十几岁了,不管怎么表现,恐怕都得死在牢房里了。
周家成听到这话,脸色彻底拉了下来,再也没劝一句。他都没埋怨她们连累他,毁了他的大好前程,害了他一辈子,她们哪儿来的脸怨恨他?
要是当初将他们送回乡下就好了。
但没有当初,事已至此,他只能接受这个命运。
周家成颓丧地站了起来,戴着镣铐,即将进监狱前,他提出了一个要求:“我想见见我妻子。”
不知道姚玉洁听到这个消息没有,她那么胆小,只怕吓坏了吧?想着她还怀着孩子,周家成就觉得有点愧疚,答应了她的事,他是做不到了,未来这八年还得辛苦她。
这个要求并不过分:“我们会通知她,以后每个月家属都有一次探亲的机会。”
进了牢房后,周家成就满心盼着姚玉洁快来。
姚玉洁胆小,没吃过苦,他怕她吓坏了,也怕她一个人没法抚养孩子。
等了三天,姚玉洁终于来了。
她穿着一身纯白色的连衣裙,脸色苍白,神情憔悴。
一打照面,周家成就愧疚地说:“玉洁,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害得你为我担惊受怕了。”
姚玉洁低垂着头,没有说话。
要是以往,她现在肯定哭泣着埋怨他,控诉他了。
周家成觉得有些奇怪,但想着这么大的打击,她肯定接受不了,性情有所变化也实属正常。
“玉洁,都是我的错,我会好好改造,争取早点出来跟你们团聚。”周家成伸出呆着手铐的手,紧紧握住姚玉洁的手。
姚玉洁终于抬头看了他一眼,红肿的眼睛里藏着心虚,张了张嘴,她想说什么,又没能张嘴,最后默默地哭了起来,眼泪跟牵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滚。
周家成吓坏了,赶紧伸手擦她的眼泪:“玉洁,你别哭,你还有咱们的孩子呢,你别哭,是我对不起你……”
“周家成咱们离婚吧!”姚玉洁推开了他的手,哭得撕心裂肺地说。
周家成愣住了,呆呆地看着哭成了个泪人一样的姚玉洁,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这种事也不少见。
花了几分钟,周家成渐渐接受了这个事实。姚玉洁娇气,没吃过苦,如今自己这样,她要离婚其实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是他对他们的爱情太有信心了,没想到这一点,或者说不愿意往这方便想。
但姚玉洁今天的话给了他当头一捧。
沉吟片刻,周家成抿了抿唇说:“要我离婚也可以,你答应我一个事。”
姚玉洁抹了一把眼泪,抬起朦胧的泪眼,抽泣着道:“你说,你要我做什么!”
周家成的目光落到她的肚子上,充满了眷恋和浓浓的爱,他很想摸摸他,但隔着铁栅栏,却什么都做不了。
“好好把孩子生下来,抚养长大,让他姓周。你要是愿意养就好好养,实在不愿意就给我爹或者等我出狱把他接走。”
周家成想过了,等出来他已经三十来岁了,有案底没工作,一把年纪了,家里又穷,要想再娶媳妇难了。姚玉洁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很可能是他这辈子唯一的骨血。
没了女人,总要留个香火,以后给他们老周家传宗接代,给他养老送终。
谁料他这话一出来,姚玉洁的脸色刹那间变得非常难看,眼神低垂,心虚得不敢看他。
周家成瞧她这副反应,慌了:“你什么意思?这个你都不同意吗?你是不是找好了下家?想带着我儿子改嫁?让我儿子跟别的男人姓?”
姚玉洁轻轻摇了摇头:“不是。”
周家成松了口气:“不是就好,不是就好。玉洁,咱们夫妻一场,你好好把孩子抚养大,我谢谢你,等我出来挣了钱,我把这笔钱给你补上。”
“别说了,孩子,孩子已经打了,没有孩子了!”姚玉洁再也受不了,一口打断了他的话,趴在台子上,哭得伤心欲绝。
周家成如坠冰窖,浑身发冷,脑子里一片空白,过了好几分钟才缓过来,哆哆嗦嗦地说:“你……你乱说什么?你骗我的,对不对?他可是你的孩子啊,你不会这么狠心的,你恨我,想报复我对不对,你肯定是骗我的……”
姚玉洁捂住嘴:“够了,周家成,我没骗你,孩子没了。我要跟你离婚。”
周家成暴跳起来,两只手想伸出去,掐住姚玉洁,但被栏杆挡住了,他抓住了姚玉洁的手,使劲儿地往栏杆里拽:“我弄死你个毒妇,连自己的孩子都能打掉,你个黑心肝的女人,我要弄死你,我弄死你,你害我周家成断子绝孙,你也别想好……”
姚玉洁头一次看到对她素来温柔的周家成如此暴躁凶狠的一面,吓哭了:“好痛,周家成,你放开我,好痛,我的手快断了……”
还是旁边的狱警将周家成的手给掰开了。
姚玉洁从椅子上滑了下来,看着两只手上大片的青紫,惊骇不已,周家成是想真的弄死她,要不是有栏杆挡着,要不是有狱警拦着,她肯定会死在他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