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的事明天再说吧,我先回去安顿好家里面。”秦旭然放下茶杯,站了起来。
毛政委把他送了出去。
等他回到家,家里乱糟糟的,多了两张床,还有一张能放下来当床用的沙发椅,潘沁雯正在指挥郝丰他们怎么安放家具。而覃秀芳则窝在厨房里洗新买回来的碗筷。
秦旭然衡量了一下,觉得进屋恐怕也没他的用武之地,索性到厨房跟女儿拉近乎。
“咳,秀芳,在江市还适应吗?”
覃秀芳乖巧地点头:“挺好的。”
秦旭然背着手:“那,那个你要是遇到了什么困难,可以告诉我。”
覃秀芳看出他这是想努力找话题跟她聊,但两人到底不了解对方,她这个爹啊又比较直,估计平时很少接触年轻的女同志,不知道怎么聊,就越聊越尬了。
这么聊下去,两人都尴尬,不如给他找点事情做。覃秀芳侧开身,给他让出一点位置,然后问他:“你要不要帮我清一下碗?”
“哦,好,可以的。”秦旭然立即挽起了袖子。
覃秀芳指着装着清水的木桶说:“你把碗洗干净后放在旁边的架子上,倒扣,盘子竖着摆放在最上面,这样可以把水沥干,筷子放在这个筷兜里。
秦旭然按着她说的步骤做。但看得出来,他那只手怕是只拿过木仓和笔,捏碗的姿势非常奇怪,而且力气很大,好像生怕碗滑下去一样。
覃秀芳想笑又忍住了,她装没看见,主动找话说:“你能跟我说说你打仗的事吗?”
这个是秦旭然擅长的,他当即说了起来:“那是41年,我们遇到了一队小鬼子,当时……”
等潘沁雯布置好家具的时候出来就看到父女俩蹲在小厨房里一个说得唾沫飞溅,一个满眼崇拜。
得,这个老秦又拿他那讲了不知道多少遍的故事来哄人了,算了,给他在女儿面前留点面子,不拆穿他了。
潘沁雯转身回去打扫卫生。
等到下午五点,家里已经收拾得很干净了,家具也摆放好了,像个家了,就是还差一点小东西,不过这些可以后面慢慢添置。
这时候,秦渝回来了:“爹,娘,秀芳,走吧,咱们去吃饭。”
“好,我去叫瑞香阿姨。”覃秀芳笑着说。
潘沁雯拉着她:“我陪你,咱们得好好谢谢她,要不是她,咱们还不知道要走多少弯路。”
覃秀芳笑着拒绝了:“潘医生,不用了,我去就行了,我正好跟她叙叙旧,她见到你们有点紧张。”
潘沁雯表示理解:“那成,我们去饭馆等你们,你接到人就赶紧过来,让郝丰陪你去。”
“嗯。”覃秀芳笑着先一步走了。
不知为何,秦渝并没有将徐瑞香安排在老板娘的旅馆,而是另一个离部队不远的旅馆。
徐瑞香睡了一会儿早就醒了。但她不敢出去,因为这个城市太陌生了,她谁都不认识,怕走丢了。
等了半天,外面终于传来了敲门声:“瑞香阿姨,瑞香阿姨……”
“秀芳,你来了!”徐瑞香赶紧拉开了门。
覃秀芳朝她笑了笑:“嗯,走,我接你去吃饭。”
她拉着徐瑞香的手,一碰触,覃秀芳就发现,徐瑞香的手比她都还粗糙。这半年多,按照老板娘教的法子保养,她的手已经比以前好多了。而徐瑞香这双手跟她从前没什么区别。
看来徐瑞香也吃了不少苦头,覃秀芳正好想了解她的情况,拉着她出了门,边走边问道:“瑞香阿姨,你跟姨奶奶在古焦镇还好吗?”
徐瑞香说:“还好,当时我爹也逃到了古焦镇,咱们就在那安了家,只是没过两年我爹就生病了。家里的支柱一下子倒了,我弟弟又还小,没个男人会受人欺负的,我……我娘就赶紧给我说了个对象,让我嫁人了,这样好歹有门亲家,要是遇到事也能帮衬帮衬。”
覃秀芳见她提起这个事,脸上毫无喜色,只有麻木。心里有些不是滋味,问道:“瑞香阿姨,那你嫁过去,他们对你好吗?”
“什么是好?什么是不好?也就那样吧,不过他这次看到我被小汽车接走了,知道我还有你这么个有出息的侄女,估计等我回去会对我好很多。”徐瑞香近乎冷漠地说。
覃秀芳握住她的手,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很显然徐瑞香的这段婚姻并不幸福。但具体是什么情况,她也不清楚,也不好贸然劝对方,只能道:“那瑞香阿姨,你以后要是遇到什么困难,记得写信告诉我,我把我的地址留给你,如果没意外,我应该就会在江市过一辈子了,你有空可以带着孩子们过来玩,你有几个孩子了?”
上辈子她爹娘就在这座城市终老的,这辈子应该也不会变。
徐瑞香点头,没直接回她:“嗯!不说我了,说说你这些年是怎么过的,你才找到你亲爹亲娘吧?”
覃秀芳点头,简单地说了一下自己逃难的日子:“我娘去世后,我就……”
听到覃秀芳十岁就做了童养媳,十八岁被离婚,徐瑞香忍不住哭了出来,拉着覃秀芳的手哽咽着说:“你可真是命苦,好在苦尽甘来,熬出头了。”
覃秀芳轻轻拍着她的手说:“瑞香阿姨,你别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