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镜子里宛如姐妹花一样的影子,温柔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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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主任雷厉风行,确定这事后就放下了衣服,起身去通知妇联的干部,当天就将这个通知下发到了家属院。
家属们对这个消息的意外和震惊不亚于覃秀芳。没什么文化,农村来的婶子、嫂子、姑娘们大都觉得长脸,她们进城之后可没少被人嫌弃,有时候家里的男人在孩子面前都会表现出对她们的轻视。
谁没有自尊呢?但她们不知道怎样才能赢得自尊,让自己在这个家里更有地位,面对那些同住在家属院里有文化的军嫂,心里难免自卑。
但如今,乌主任竟然让覃秀芳一个农村来的,被丈夫抛弃的女人来给她们讲课,这对她们而言无疑是个巨大的鼓舞。看,我们农村来妇女也不差的。
所以除了个别人外,大部分都喜气洋洋。
但对那些有文化,有知识的女性来说,就有点难以接受了。不过是个乡下人,才认识几百个字而已,还来给她们上课?凭什么啊,她配吗?
尤其是这部分人大多都是男人后娶的妻子,跟覃秀芳这样被抛弃的原配先天立场就不对付,心里自是不忿。
但这是乌主任定下来的,她身份摆在那儿,谁也不敢去找她,质疑领导的决定,所有的怨气还不就发到了覃秀芳的身上。
有些人不忿归不忿,抱怨两句就算了,有些人就要生事了,偏偏这些人又不想做出头鸟,就把主意打到了别的人身上去了。
于是,周家成两口子回家还没坐热乎,就有人上门来做客了。
听到敲门声,他看到是两个有些眼熟的女人,猜测是家属院里的亲属,赶紧让开门:“你们好,来找玉洁的吧!”
“听说玉洁身体不舒服,我们来看看她。”赖玉珍跟白诗媛将手里提的十个鸡蛋和一包牛皮纸裹着的糕点,递给了周家成。
周家成接过,说了声谢谢,然后朝卧室的方向喊道:“玉洁,你朋友来看你了。”
姚玉洁心里还在生闷气,听到说话声,已经辨认了出了是谁,在卧室里说道:“玉珍,诗媛,你们俩快进来。”
两人进了屋,见姚玉洁躺在床上,脸色发白,关切地问了一句:“哎呀,你这是怎么啦?哪里不舒服?”
姚玉洁不想说怀孕的事,扯了扯嘴角:“就是身体虚,一点小毛病,已经没事了,不然医生也不会让我回来。”
赖玉珍和白诗媛本来就不是奔着这个来的,听她这么说,松了口气般顺着说:“那就好,你好好的,咱们就放心了!”
“对了,玉洁,你听到妇联的通知了吗?”赖玉珍撇嘴问道。
姚玉洁刚回来才躺下一会儿,都没见过外人,哪知道啊。见两人神色不对,她眨了眨眼问道:“什么通知,我没听说。”
白诗媛没好气地说:“妇联下发了通知,让咱们明天上午去听课,在外面请了一个人回来给咱们上课呢!”
姚玉洁最关心的是:“每个人都要去吗?”
她今天刚晕倒,医生都说她身体虚,她这样能去听课吗?为了孩子,姚玉洁还是想在家里休息一两天。
赖玉珍摇头:“这倒没有,说是自愿,可就单单咱们不去,还得笑话咱们小肚鸡肠吧。”
“就是,而且这事是乌主任发起的,不去太不给她面子,你信不信,那群乡下来的,肯定会去。”白诗媛抱怨道。
姚玉洁觉得纳闷,实在不理解她们的纠结:“既然这样,那就去呗,坐一会儿就回来了,也不是多大的事。”
白诗媛怜悯地看了她一眼:“你是不知道来的是谁才会这么说。就她,凭什么给咱们上课啊!”
姚玉洁听出来了,她们不是不满上课这件事,而是不满意上课的人。她拧起眉问道:“怎么,上课的这个人有问题吗?”
“问题大了。”白诗媛降低了声音,先扭头看了一眼门口的方向,然后才神神秘秘地说,“覃秀芳,就是你们周家成在乡下的那个!”
姚玉洁脸上的从容挂不住了,脸色大变。
赖玉珍假惺惺地说:“玉洁,你没事吧?要我说,那个乡下女人不过是扫盲班考了个满分,才认识多少字啊,也配给咱们上课,咱们哪个文化不比她高?知道得不比她多?”
姚玉洁心里乱糟糟的,实在没心力应付她们,随意地附和了两句。
两人又抱怨了一通,见姚玉洁这副不在状况的样子,索性住了嘴,起身说:“玉洁啊,我还得去买酱油,先走了。”
“对,我也该回家做饭了。还是你有福气啊,你们周家成在给你炖鸡汤吧,他对你可真好,咱们先走了,就不打扰你休息了。”白诗媛也说。
姚玉洁巴不得她们走,扯了个僵硬的笑容:“好,那我就不留你们了。”
等两人一出门,她的脸就拉得老长。
周家成端着鸡汤进屋就看到她的情绪明显比在回家的时候还要差很多。皱了皱眉,他问道:“她们说什么了?”
姚玉洁心情坏透了,不想开口。
周家成见她不说话,叹了口气,端起碗,拿起勺子吹了吹说:“一会儿冷了就不好喝了,我喂你。你不为你自己想想,也得为肚子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