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竟被刘彩云指着鼻子骂败家,姚玉洁心里就来气,于是说:“这么好吃啊,那我也得尝尝。”
一方面是嘴馋,一方面也是想气气刘彩云。你们嫌我买得贵,乱花钱是吧,我偏偏就要买。
姚玉洁进了旅馆,敲了敲柜台,对正抱着算盘打瞌睡的老板娘说:“我要再买一点豆腐干、萝卜干,还有炸花生米、酥豌豆、咸胡豆。”
老板娘睁开眼,见又是她,眼底闪过一抹错愕,转瞬即逝,又扭着腰走几步,到墙壁边喊道:“有人买东西,过来接待一下。”
覃秀芳很快就来了,见又是姚玉洁,她也吃了一惊。这才两天啊,姚玉洁怎么又来了,这样下去只怕得成为继吴峰之后,她的第二个大主顾。
“上次的豆腐干、萝卜干各来两份,听说你们这里还有炸花生米、酥豌豆、咸胡豆,都给我来一份吧。”姚玉洁双手交握在小腹前,捏着手包,开口就说。
覃秀芳的表情有点微妙,她瞅了老板娘一眼,老板娘似笑非笑地挑了挑眉:给你送钱来了!
她的预感看样子要成真了,既然姚玉洁送上门来让她宰,不多宰点似乎对不起自己。覃秀芳含笑道:“我们这里还有新做的咸菜,用清水泡一下,淘洗干净,炒肉非常香,这个做法非常简单,你要不要也来两包。”
姚玉洁想起刘彩云做的那难吃的饭,没有多犹豫:“行吧,来两包。”
“好,你稍等。”覃秀芳回去将她要的东西都拿了过来,捆绑在一起,像上次那样,递给了姚玉洁,“总共一百零五块。”
姚玉洁爽快地掏了钱,拎着东西就走。
等她的背影都见不到了,老板娘笑着调侃覃秀芳:“她是不是知道你明天要去买衣服啊,今天就给你送钱来了。旧日情敌三天两头给你送钱,是什么感受?”
覃秀芳捏着下巴想了一下,苦恼地说:“哎,我有点不想跟周家人碰面了。”
老板娘挑眉:“怎么,你不是不怕的吗?”
覃秀芳嘻笑道:“这不是怕戳穿了彼此的身份,就要失去这么一只肥羊吗?”
老板娘听了也笑:“有道理,要不你藏着点,或者以后别出来了,找个人帮你卖,你也轻松点。”
覃秀芳赶紧摇头:“这可不行。”
老板娘诧异地看着她:“不是我说你,什么都要你一个人做,太辛苦了,请个人一天就十来块钱,你能轻松不少。”
“不是钱的事,老板娘我们乡下打地主,你知道……”覃秀芳借着土改的口,告诉老板娘剥削与被剥削的关系,然后抖了抖肩,一副很害怕的样子,“我明明是个又红又专的贫农,可不能干这种剥削人的事。”
老板娘对她不薄,她也只能用这种方式提醒她别被人抓住小辫子了。
果然,老板娘是个精明人,听完后,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你这丫头思想觉悟倒是挺高的。也行,不请就不请,不过卖豆花太辛苦了,你现在有了其他收入来源,要不要考虑停掉这门生意?”
做豆花确实辛苦,为了保证豆花的新鲜干净,覃秀芳都是半夜一两点就起来磨豆子煮豆花,自从做了这个,她已经一个多月没睡过个完整觉了。
不过要覃秀芳放弃是不可能的。豆花挣的钱虽然在她收入的比重中不断的下降,但有一点好,稳定,每天几十块,一年就能有一万多块,再加上平日里攒的,也许明年她就可以买一套小房子了。
“没事,我天黑就睡,再做一年。”
各人有各人的活法,老板娘也没再劝,换了个话题:“那明天什么时候走?别太早啊,我起不来。”
覃秀芳想了一下说:“要不你把地方告诉我,我自己去就行了,不用麻烦你了。”
老板娘挥了挥手:“说好了我也去,这么啰嗦干什么,记得明天喊我。”
“好吧,我等你开门。”覃秀芳笑着改了口。
回到自己的小屋后,她又想起老板娘的态度,感觉自从知道她被离婚之后,老板娘对她一下子亲近了许多,莫非老板娘也有一段这样的过去?这个念头一出就被覃秀芳给打消了,怎么会,老板娘年轻的时候一看就是个风情万种的大美人,又懂得打扮,哪个男人瞎了眼,舍得抛弃她啊?
覃秀芳赶紧打消了脑子里这种荒谬的猜测,开始收拾起家里。
次日又是一个大雾天气,江市旁边有一条大河,水汽重,到了冬天,经常大雾。
覃秀芳照旧卖完了豆花,然后把客人们定的早餐送到门口,这时候老板娘才慢悠悠地出来。她看了一眼覃秀芳身上因为洗了太多次,已经泛白的蓝色棉袄:“你就穿这个?”
覃秀芳抬头打量她。
大冬天的,老板娘身上竟然还是一身宝蓝色的旗袍,上面绣了一只拖着长长尾羽的孔雀,漂亮又优雅。只是这算不算要风度不要温度?
覃秀芳搓了搓手说:“老板娘,这么穿你不冷吗?”
老板娘拿了件披肩搭在肩上,莞尔一笑:“你大冬天站在风里卖豆花冷不冷?”
覃秀芳语塞,愣了几秒,直接笑了出来:“有道理。”
个人追求不同,她为了挣钱可以忍受天寒地冻,老板娘为了美丽也一样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