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光线下,女人绝美的容貌在烛光中熠熠生辉,美得不可方物,青葱修长的指节捻着一根银针,在手下的布料上仔细穿梭。
简直像是不属于人间的妖物一般。
他几乎看得痴了,神色顿时温柔下来:“怎么还没睡,在做什么。”
听见男人的声音,白玉妍抬起头,用手揉一揉困倦的双眼:“啊,想等你回来,又没什么事做,正好母亲教我刺绣,我便想着做来看看。”
沈卿朝愣了愣:“母亲教你的?”
“对啊。”
她是从现代穿越而来,对于这种东西,当真是从来没有接触过,只能学个粗浅的皮毛罢了。
只是白玉妍不知道的是,唐蓁的绣工也不怎么好,甚至也可以说是一塌糊涂,她们两个人,真可谓是一个敢教,一个敢学。
沈卿朝心里有种不详的预感,走过去低头一看,果不其然,只见布面上秀了一大团杂乱无章的线条,颜色七零八多堆积在一起,歪歪扭扭,毛毛糙糙,根本看不出来究竟绣了个什么东西。
简直像案发现场一样惨淡。
他脸上的笑容一下僵住了。
“好看吗。”白玉妍眼睛亮晶晶的问他。
沈卿朝扯了扯嘴角,直言道:“绣得很好,下次不要再绣了。”
虽然知道自己绣得不好,但白玉妍还是一下气红了脸,伸出手,轻轻打了一下他。
“你取笑我,我不绣了!你自己买个帕子去吧!”
说着,把手里的东西往桌上一扔,抱起手臂罢工。
原来这是个帕子。沈卿朝忍不住想。
望着她这般使小性子的样子,他不免笑出了声。
心底涌上一股暖流,男人从背后走过去,轻轻把眼前的人搂在了怀里。
“玉妍。”
“干嘛?”
“谢谢你等我。”沈卿朝吻吻女人的耳朵,只觉得很是放松。
只要抱着她一天的疲惫就都消失殆尽了。
“能一回来就看到你……真好。”
白玉妍的脸颊烧了起来。
她向来伶牙俐齿,可在眼下这个情况下,却又笨嘴拙舌起来。
组织半天语言,也只堪堪说出来了两个字。
“嘴甜。”
耳边传来男人低沉的笑,白玉妍耳朵通红,也轻轻搂上男人的身子,低语道:“我也想你了。”
两个人就这么安安静静地抱了一会儿,彼此贪恋着在对方身边的时刻。
大理寺的任务繁重,沈卿朝几乎是天天都很晚才回家。
白玉妍虽然乐得清闲,心里却也不免很是想念。
过了一会儿,沈卿朝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稍微放开她一些。
“对了。”他道,“你还记得你之前在国公府的那个嫡女姐姐吗。”
“你是说,白玉湘吗?”听到这个人,白玉妍忍不住皱起眉。
自从她嫁给沈卿朝之后,就再也没有与国公府有过联系。
但是她大约从别人口中得知,国公对他们的婚姻很是满意,借着南阳侯和沈家的两股势力,迅速巩固了自己的地位,在朝中如日中天,气势很是骇人。
而她嫁去了南阳侯府得二姐,也是全然没有动静,不知道受到了怎样的对待。
那日与小侯爷定亲的本来是她,可她当时是大理寺的证人,一时走不开,国公没办法交差,正好二女儿又不肯和下人成婚,便强行绑了她,送上了小侯爷的花轿。
那小侯爷只是想找个女人玩玩,至于具体是谁,有没有被掉包。也是全然不在意。
在这之后,更具体一点的,白玉妍就再不知晓。
经历过以前的恩恩怨怨之后,她现在再也不想和国公府有一星半点的关系。
白玉湘的名字一说出口,沈卿朝就点了点头:“没错,就是她。”
随即又一脸平静地说道:“她死了。”
“死了?”
白玉妍惊得合不拢嘴。
她只想过是出了什么事情,却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之前的那个大姐,竟然就这么死了?
“是啊。”沈卿朝的语气里丝毫不见惋惜,仿佛只是在说一个不相干的人。
“前些日子新帝纳妃,国公便将她送进了宫里,结果你这个姐姐为了上位不择手段,在后宫中树敌太多,人又没有那么精明,很快就被人发现陷害皇后,皇上直接将她赐死,半点情面也不给留。”
“这件事情也牵动了前朝的政务,连国公都被连累,贬去官职发往了边疆。”
这件事简直太过突然,很难想象,前些日子还在朝中如日中天的国公,今天竟然被连根拔起除了去。
白玉妍听得瞋目结舌。
早就知道这个新帝手段毒辣,却没想到竟然这般老练沉稳,不仅一下子除去了两个眼中钉,还整顿了朝中纲纪,让大臣不要趋炎附势,拉帮结派。
否则下场,就如同今日的国公一样。
见她想得出神,沈卿朝好奇问道:“你在想什么呢?”
白玉妍下意识喃喃应道:“我在想,没入宫实在是太好了。”
这新帝可不好惹啊,如果入了后宫,她得太平日子,可能就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