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收拾一下,中午给她送饭过来。”
“不麻烦,不麻烦,让余厂长跟咱们一起吃吧,你不用送了。”知青们连忙说道。
现在粮食金贵,知青们的境况也不是很好,沈跃哪能同意:“多谢大家的好意,不过思雅的伤还没好,要吃清淡点,还是我单独给她做吧,思雅就交给你们了。”
叮嘱完,他才回家。
推门开,沈红英抬起了头,惊讶地望着他:“大哥,嫂子呢?怎么没跟你一块儿回来?”
沈跃看到她也很意外:“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沈红英撇嘴:“我们这几天放假,今天一大早我就跟香香收拾好了东西,去医院找你们,结果却听说嫂子出院了,然后我们没赶上客车,搭了一辆过路车回来。还以为你们比我先到呢,结果家里没人。”
抱怨完,她拉着余香香介绍:“哥,这是嫂子的妹妹,香香,她跟我一个宿舍。”
余香香是第二次见沈跃,有点紧张,手背擦了擦衣服,小声喊道:“姐夫。”
沈跃点头:“嗯,就当是自个儿家。”
“哥,你还没说我嫂子去哪儿了呢?不会是又去养殖场里忙工作了吧?”沈红英忍不住又问了一遍。
沈跃这才回答:“没有,去知青点复习了。还有几天就高考了,你别去打扰你嫂子,让她专心复习,你先把饭做上,再弄点菜,我去看看有没有肉和鱼卖。”
这天中午的饭是沈红英做的,有鱼有肉有菜。沈跃去得比较晚,只买到了一条巴掌大的鲫鱼,沈红英便用这条鱼做了奶白奶白的鲫鱼汤给余思雅送过去。
余思雅打开两个饭盒,看到饭菜就猜出来了:“红英回来了?”
沈跃沉默了两秒:“这么明显?就不能是我做的?”
余思雅掩嘴偷笑:“你跟建东的手艺可没这么好,红英什么时候回来的?”
“比咱们晚一点点,咱们刚走,她跟香香就去了医院。”沈跃简单地说。
余思雅听到妹妹的名字,停顿片刻:“你回去帮我拿两块钱给香香……算了,暂时不要给,等回学校的时候让红英捎给她。”免得带回去被余家人发现了,又弄出一堆破事。
沈跃已经知道余家父母是什么德行了,说好不算好,说坏不算坏,让人如噎在喉,很不舒服。
“你要不放心,就让香香留在咱们家,跟红英作伴。”反正他们俩工资都不低,养得起两个女孩子。
余思雅瞥了他一眼:“不用,我没什么不放心的,反正她一年也没几天在乡下,都回了公社,不回家,以后让人怎么说香香。”
沈跃没跟她争:“那听你的,吃饭吧,不然一会儿凉了。”
为了不打扰余思雅复习,等她吃完,沈跃便带着空饭盒走了。
接下来几天都是如此,余思雅完全沉浸在了复习中,饭菜家务活都被沈家兄妹给包了,日子格外惬意。
一晃五天过去了,在高考的前两天,县里终于传来了消息,周家兴因为逃跑袭击公安,被改判无期徒刑,周母因为帮助儿子逃跑,判了六年有期徒刑。
当天,周部长就在喇叭里宣布了这件事,一下子在公社里引起了很大的轰动,走到哪儿都有人议论这件事。
不过沉浸在紧张复习中的知青们完全不受影响。
等到傍晚,余思雅被沈跃扶着出了知青点,就看到吴翠花带着两个瘦弱的孩子站在路边,看到她,吴翠花拉着孩子跑过来,激动地跪下:“余厂长,谢谢你!”
余思雅第一回遇到这种事,简直是无语:“你快起来,有话起来说,跪着像什么样?”
沈跃也板起脸,伸出一只手,拽着吴翠花的胳膊,强制把她拉了起来:“不想给思雅惹麻烦,就不要做出这种不知所谓的行为。”
吴翠花吓了一跳,连忙摇头:“余厂长,我……我没这个意思的,我是真心感谢你,要不是你,我们母女三人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余思雅知道吴翠花没有恶意的,含笑说:“不用谢,我也没帮过你什么,是你自己反抗了不公的命运,迎来了新生活,带着孩子回去好好过日子吧,要是不想以后惹麻烦,这红云公社就别回了。”
吴翠花错愕:“我,我还想把自留地种上呢,空着多可惜!”
周家的自留地不少,加起来有一亩多,这些地种的东西都是不纳粮的,种多少都是自己的。她可以种一些玉米、红薯之类的,再种点能放的蔬菜,这样能节省不少生活费。
“你想以后跟周家兴他妈扯皮你就种吧。”余思雅没多说。
吴翠花想起了难缠的婆婆,打了个寒颤:“算了,不种了,荒着吧。”
“嗯,回去吧,收拾收拾早点去工作。”余思雅跟吴翠花没什么交情,帮她只是看她可怜,顺手拉一把,也没指望她回报。
吴翠花再次表达了一番感谢,这才离开。
然后第二天,社员们就发现,周家人去楼空了,房子的大门上了锁,值钱的东西,粮食,都不见了,吴翠花母子三人也不知去了哪儿,周家的房子和自留地就这么空闲了下来。
本省的高考设在5号和6号,离他们最近的考点设置在县城的高中和几所初中